怎么了？”

    丁冲泪水模糊了双眼，抚摸着乌老头的脸颊，双手大幅度抖动，心疼得近乎窒息。

    乌老头咬紧牙关，双目努力睁开，颤抖地抓住丁冲的一只手掌，死死抱在怀里。

    “冲儿……我终于…等到你了，能见…你最后一面了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乌老头努力睁着双眼，看着丁冲，充满了怜爱。他的牙齿，在咯咯直响，每发出一个声音都无比艰难。

    “爷爷，你没有做梦，我来救你来了，这就带你离开！”丁冲嘶吼道。

    “不，爷爷知道……自己不行了，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乌老头无比激动，只是看着丁冲的脸庞。

    “不会的，爷爷不会死的，石头，快救我爷爷，我什么都答应你！”丁冲哀求道。

    “哎！”石头叹了口气，默默不语。他是宝物，但不是灵丹妙药，何况现在实力低微，实在无能为力。

    乌老头已经浑身是毒，侵入骨髓。若不是他懂点医术，吞服了大量随身携带的药材，早就死去了。能够坚持到现在，是靠一股执念支撑而已。

    “冲儿，你听我说，再不听……就……来不及了！”乌老头颤颤巍巍地道，面色急促。

    丁冲死死托着爷爷枯槁的脸庞，泣不成声，点了点头。

    “在那株老树，最粗的一节的……树根下，埋有我……这些年积攒的一千年银子，是留给你和黛儿……成婚用的，可惜，爷爷……等不到那天了！”乌老头目光涣散，努力看着丁冲，充满了不舍。

    “爷爷……”丁冲不断呜咽，心里呐喊，“黛儿已经走了，走了啊！你，千万不要离我而去啊！”

    “还有，为了帮你在萧家账房……谋取差事，我还欠了山下……刘铁匠家一根百年人参，事出匆忙，记得……还给人家！”

    “我会的，爷爷！”丁冲不断点头，哀嚎道。

    “萧家账房……的差事，爷爷没能帮你……争取下来，是……爷爷没用！”乌老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不是的，爷爷！”丁冲不断摇头，在强烈的自责之下，他的额头与乌老头的脸庞紧紧贴在了一起。

    “黛儿，黛儿……”乌老头伸出了双手，眼神左顾右盼，充满了渴望。接着双目瞪直，双手在颤颤巍巍中突然垂下，彻底没有了呼吸。

    “爷爷，爷爷……”

    丁冲抱住乌老头的尸体，身体剧烈晃动，嚎啕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