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楼下喝茶稍等,带了灵徽上楼去。
长长的木质走廊,走上去空荡荡的会有回响,灵徽的步子却很轻,几乎没有丁点的声音。
林叔推开了一扇门,灵徽看到一间很漂亮的中式闺房,她有些讶异,讶异他怎么会住在一个明显是女孩子住的房间里,可她却并没有多问。
绕过一扇屏风,灵徽看到了坐在窗子前的那个人。
屋子里有暖气,他穿的单薄,灵徽看到他瘦削的肩,肩胛骨几乎都要耸立起来了,他怎么会瘦成这样子。
窗子半开了一扇,正能看到窗外的桂花树,只是可惜,现在早已凋落了枝叶,剩下的唯有枯枝而已。
“三少。”
林叔轻声的唤。
林漠却没有应声。
林叔看了看灵徽,微微侧首示意她过去。
灵徽有些忐忑,紧张的握紧了掌心,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一转,正巧看到了一边桌子上的一套甜白瓷的茶具。
淡到极致的山水画印染在上面,看了就让人心里安静。
灵徽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素白的手指伸出去,娴熟的泡了茶。
爸爸出身书香门第,又是第一批老牌大学生,平素里最喜欢这些笔墨书画,喝茶听琴的雅事,灵徽自小浸淫其中,别的不算擅长,却唯独泡得一手好茶。
碧色的茶叶在滚水中浮浮沉沉,渐渐有怡人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林漠依旧端正坐着,安静看着窗外,灵徽微微抿了唇,秀气的眉毛皱了一下,旋即,却是亲自端了茶走过去。
要开口那一刻,却忽然想起,她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灵徽怔了一下,目光随着他的投向窗外,一树枯枝,三两孤鸦,流云稀疏,飞雪黯淡,冬日,总是让人莫名的心情低落。
她把手里的茶轻轻递过去:“我也不喜欢冬天,好像一切希望都没有了似的。”
林漠忽地抬起头来,灵徽看到了怎样一双眼瞳?
仿佛,这全世界的哀伤,都盛在里面似的。
却又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那浓重的哀伤之下,是一层一层的淡漠和疏离,是翻涌着的无边无际的孤独和绝望。
她忽然很想伸出手,像他那一晚将手掌覆盖在她的眼帘上一样,也用掌心,把他眼底所有的苦和痛,都给抹去。
“你怎么来了。”
林漠开了口,他的嗓子哑的厉害,那么简单的几个字,几乎都要辨不出原来的音节。
面前的女孩儿,面容在茶香袅娜之后清淡的仿佛灵慧挂在房间墙壁上,最喜欢的那一副雨后残荷图。
细细的眉长长弯弯,肤色白的宛若是上好的甜白瓷,甚至,连那薄薄的眼皮上,青色的血管都看的清晰。
她的鼻梁并不是那样的高挺,却线条流畅,弧线优美,她的唇色有些淡,不像是灵慧那样,终日都是艳红的,宛若涂了上好的胭脂。
那样不像的两个人,却总是要他能透过她看到灵慧。
“他们说你病了,不肯看医生。”
她回答的很乖,林漠的目光,就投向不远处的林叔。
林叔的头压得更低了,心里紧张的不行。
林漠却并没有发怒,至少,也没有把灵徽手里那一杯茶,给砸出去。
林叔心里,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走吧,我没事儿。”
林漠却又开了口,他转过身去,神情更淡了,仿佛,再也不会和灵徽说一句话。
灵徽无奈,看向林叔,林叔知道林漠的性子,只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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