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耳听八方,四处搜寻‘花’梓的身影,见着之后,目光一水儿锁向她半点儿还未隆起的肚子。
后来,李大夫实在受不住了,逢人就道,‘花’梓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此番找到父亲,前来探望,姑爷远在桑国国都,未能随她一同前来。
一度,‘花’梓以为李大夫疯了,或是要改行做说书先生。
如此,虽表面上谣言渐止,大家心里却依旧不太相信。
一日,李大夫悉心叮嘱一番之后,‘花’梓点头应诺。
翌日,见到第一个来问诊的病人,‘花’梓也不问对方哪里不舒服,直接就拉着对方的手叹道:“李大夫是我失散多年的祖父,此番找到祖父,前来探望,我夫君远在桑都,未能与我一同前往。”
似乎哪里不对的样子!
病人捂着肚子,哼哼道:“先给我看病,然后咱们再坐下来讨论,到底是‘女’儿,还是祖父,可好?”
李大夫一把将‘花’梓拉到一旁,声音极低却有种撕心裂肺的味道:“我说你是我‘女’儿,你怎能说我是你祖父?这么简单的辈分你理不清?”
‘花’梓垂头寻思半晌,恍然大悟:“是爹才对!”她蓦地眼中闪过一丝难过,李大夫‘揉’‘揉’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花’梓也‘揉’‘揉’眼,红着眼眶转身就朝那病人走去。
“李大夫怎还没来?我这肚子疼得厉害啊……”病人坐在长椅上,捂着肚子,一张脸疼得几乎皱到一起了。
‘花’梓走近些,朗声道:“方才我说错了,李大夫说是爹,不是祖父!”
李大夫头一晕,险些栽倒,这下算是完了,无力回天。
这事儿还得怪自己,本就不该指望这丫头,她明显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还说不得,打也打不得,若一不小心闹出个一尸两命,他这条老命也算是到头儿了。
怎么就惹来这么一个丧‘门’星!
夜深人静,‘花’梓倚在临时搭成的小木‘床’上,透过窗子望向天边星子,心中一片宁静,若能在此处一直住下去,也未尝不是好事。
这辈子,唯一能做的,便是活着。
等哪日,白‘玉’曦回心转意之时,她要去父亲坟前,同父亲好好说说话儿,在坟前种上几株彼岸‘花’儿,她要日日去坟前说书给他听, 也不知,他能否听得到……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咧嘴一笑,抹了把泪水,然心中酸楚却抑制不住在喉咙处翻涌,她只手掩住双眼,拼命咧着嘴笑,可眼泪却顺着指缝直流到袖口。
小时候儿,她看到村长拉着悦灵的手,心中羡慕又嫉妒,村长瞧见她巴巴地望着,遂走过来,另一只手拉住她的小手。
‘花’梓觉得村长的手真是温暖,她仰起头,望着他笑眯了眼。
悦灵却一把将她推开,‘花’梓反手推了悦灵一把,村长一把拦下‘花’梓的手,待‘花’梓垂下手,村长连忙蹲在悦灵身前,问道:“可伤到哪了?疼吗?”
那天,她默默回到家中,趴在‘床’上哭了半晌,那天,她知道,别人的父亲,永远不能变成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父亲,却再也不会出现,她便断了念想,不再奢求。
她不知道父亲对‘女’儿的爱是什么样子的,从来都不知道,只是如今,念起楚隐,细细品味,她才明白,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最最普通却暖人心扉。
多想趴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她又想起楚隐临终时的模样,一阵疼痛钻心刺骨,伴着胃里一阵翻腾,她连忙伏在‘床’边,不住干呕……
李大夫推‘门’进来时,吓了一跳。
不过害喜,怎哭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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