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泪眼朦胧,眨眼的功夫,已是泪水婆娑。
刚巧沐冷尘追了上来,瞧见这一幕,也是愣在那里,进退两难。
“孩子……”祁凌风声音颤抖,又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花’梓,继而抹了把眼泪,问道:“能让我瞧瞧你颈后的胎记吗?”
‘花’梓倒是一惊,自己颈后有胎记?可为何姐姐和‘玉’婆婆从未跟自己提起过?
“我颈后有胎记?我怎么不知道?”‘花’梓‘摸’了‘摸’脖子,狼‘女’却在一旁接茬道:“背后,没眼睛,看不着。”
‘花’梓咯咯一笑:“说的也是。”遂扭过身子,刚巧撞上沐冷尘的视线:“沐大哥,你也帮我瞧瞧,真有个胎记吗?什么样子的?”
沐冷尘凑上前来,祁凌风已颤抖着双手压下‘花’梓的衣领,一朵鲜红彼岸‘花’映入眼帘。
沐冷尘喃喃道:“这胎记红‘色’的,像朵‘花’。”
祁凌风忽然笑了,声音却透着酸涩难抑:“孩子,果然没错,我……我是你的季父啊。”
他扳过‘花’梓的肩膀,眼神透着说不尽的心疼:“你受苦了。这些年,我多方打听也未找到你,还以为……还以为你不在人世了。”言罢,又是涕泪。
‘花’梓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望着祁凌风不知如何应答,也不知从何问起。
屋檐下,白‘玉’曦隐在暗处,皱了皱眉头,一阵晚风轻抚,脚边簌簌铺成一地梨‘花’雪白。衬着月光,泛起些微冷光。
深夜之时,‘花’梓深深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欠起身子,朝着烛火微微一吹,满室漆黑。
过去这简单的十几年,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回想刚刚祁凌风的反应,疑点颇多,好似有意隐瞒什么,又似乎忧心忡忡。
不是父亲生前的忘年‘交’嘛,为何不认识‘玉’婆婆,为何不晓得凝馨的存在?难道婆婆不是自己的婆婆,姐姐也不是自己的姐姐?自己只是顺道被捡来的孤儿?
可当自己提及婆婆和姐姐,祁凌风又含糊其辞,难道他是怕自己知道身边亲人并没有血缘关系而心中难过?所以又假装知道她们的存在?
而祁凌风正站在泉水旁,直至月贯中天,也未能成眠。
望着皎皎白月,他负手而立,仿佛瞧见月亮映着一张皎洁无暇的脸庞,朝他低眉浅笑。
阔别许久,你在天上可还好啊?两行清泪洒落冰冷的山石。
记忆像纷纷洋洋的细雪,铺天盖地。
“凌风,你知道了罢?”陆芷薰垂着头,也是年方十五,豆蔻年华。
那日下着小雨,绵绵柔柔,润物无声。
祁凌风红了眼眶,拉住她的手,呼吸急促:“我们远走高飞!”
芷薰柳眉微蹙,终于抬起头时,却是笑容满面:“这是难得的机会,可以飞上枝头,我如何都是要进宫的,你……就忘了我罢。”
翌日,他远远望着,仪仗绵长,踏过路上青石夜雨,那一团火红盛装下,她微垂着头,目光巡过道路两旁。
人群熙熙攘攘,她正要垂下眸子,视线却忽然捕捉到什么似的,蓦然回头,正对上祁凌风遥遥相望的眼。
那一瞥,是一生的魔障,也是一生的牵绊。
直至汤国覆灭,他趁‘乱’‘混’入军队,匆匆寻找芷薰,心中仿佛悬着整个天下,只怕一不小心,天塌地陷,万劫不复。
他见到芷薰时,她正躺在‘床’上,像具尸体。
素颜白衣,长发直垂,‘唇’‘色’发青,形容枯槁。
祁凌风在茫茫然的后半生里,总是不时忆起那一刻,心如刀绞。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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