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破天荒。
他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低念道:“谢少主不杀之恩,谢少主不杀之恩。”
白‘玉’曦踏着青草,漆黑大氅直垂脚面,在阳光下泛着森然怒火,‘花’梓愣愣望着他朝自己大步走来,心想,完了完了。
她连忙站起身来,将头上的‘花’扔到地上,站直了身子,等待大煞神的训斥。
“我实在闷得慌,就出来走走,这就打算回去了。我知道你生气,你要骂就骂罢,若是要打,只求不要打脸,虽说毁了容,但还能看,如果打的不能看了,也会坏了您的心情,那就是我的罪过了。”‘花’梓说完,心下依然忐忑,也隐隐有些不甘,这掌‘门’做的实在憋屈。
看来白‘玉’曦对自己已然成了无法违抗的黑煞神,这跟谁的地位高,谁的地位高,谁的武功高,谁的武功低是没一点儿关系的。
自己就是怕他,就像,自己就是爱他,自己就是怕他,因为,自己就是在意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一手轻抚她的黑发,让她倚在自己肩上。
“我们何时成亲?”白‘玉’曦轻言轻语,似水柔情像这初夏的阳光,一丝丝沁到她心中,
这真的是白‘玉’曦吗?
自己心心念念,小心翼翼对待的人,整日恶言恶语却为了自己甘愿涉险,甘愿受伤,甘愿中毒的人。
他问自己何日成婚,他要娶自己,他说过要自己做他的妻,并不是随口戏言,而是当真的承诺。
可是,该怎么办,她忍不住的想要答应,可是若答应了,若大婚之日,没有落红……
“不行!”她一把推开白‘玉’曦,兀自向大殿跑去。
云层越来越厚,将整个日头遮的严严实实,投下大片‘阴’影,压得整个大地喘不过气。
足下渐渐失了力气,她抹了把脸,眼泪悬在下颚,痒痒的,迎风落下点点滴滴湿了衣衫。
她又抹了把眼泪,心中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该来的总该来,必须拒绝的总要拒绝,而想要保住美好的东西,那必须放弃心中的奢求。
她是个生意人,知道如何吃亏,如何保本。
可是这么难过要怎么捱过去,果然自己是个‘奸’商,这样贪心。
他也会难过吗?会惊讶吗?还是会愤怒?
她不想用此刻的笑容换来大婚之日的独守空房,撕心裂肺。不想他此刻的笑容,变成将来一辈子的‘阴’冷。
他又怎会了解自己的小心翼翼,又怎会了解自己的珍而重之。
她一路踏草而行,却听不到声音,只有眼泪在流,只有手心那个瓷人的棱角,硌的手心生疼。
‘花’梓径直回到房里,扑在‘床’上,呜咽出声。
她想,早该大哭一场,然后收拾好心绪,再不要妄想,不要舍不得,做个地地道道的妹妹才是正经。
待她哭累了,窗外已是‘阴’云密布,雨声大作。
她忽而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角落里一把油纸伞上,她想也未想,跑过去抓起伞便冲出‘门’去。
刚出‘门’就感觉手腕好疼,她转过头,见白‘玉’曦就立在眼前,抓着她的手腕。
雨水湿了长发贴在面颊,他眼眸深邃,咬紧了牙关,看不出情绪,看不出喜怒。仿佛刚从冰冷的湖水里爬出来,狼狈却不怯懦。
“你若不愿意,你哭什么!?”他几乎是忽然吼了出来。
‘花’梓身子一抖,脚下一软,险些瘫软在地。
他死死拉着她的手腕,让她想起曾经也是满天飞雨,他直拉到她手腕脱臼,他那时憎恶的眼神,此刻却平添了许多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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