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身处凌云阁的最高层。
不在檐下而在屋顶。
足下是层层青瓦叠覆,而每片瓦都刻着古怪的文字和图样。
她侧眸瞧了眼白‘玉’曦,身子失衡,险些跌倒,如此高楼巍峨,摔下去岂不粉身碎骨?
她急急忙忙,一把抓住白‘玉’曦的袖子,眼中满是惊恐。
白‘玉’曦伸手扶住她,同她一起慢慢坐下,忽而一指远处海天一‘色’,喟然道:“你愿做燕雀抑或鸿鹄?”
‘花’梓觉着白‘玉’曦定是病了,否则不会问出如此古怪的问题。
可既然白‘玉’曦问了,她敢不作答吗?
“都不想,我想做人,”她抚‘摸’着身旁瓦片上细密的刻痕,认为如此回答似乎有些不太讨喜,便补充道:“当然,你若选择做鸟,我断不会嘲笑你的。”
‘花’梓觉着,如此解释反倒不如沉默,直想咬断舌头,再不多言。
幸好白‘玉’曦看似心情不错,并未与她为难,反而自说自话道:“我向来贪心,既想做安逸的燕雀,又想做划破长空的鸿鹄。”
“一种鸟已经无法满足你了吗?”这当真是没经大脑,脱口而出。
‘花’梓觉着最近白‘玉’曦对自己太过和颜悦‘色’,导致自己频频未经思索,而话一出口方觉错。
呼啸的冷风携着细细的雨将她散‘乱’的长发扬起,像随意一笔浓墨重染,霎时海天失‘色’。
白‘玉’曦终于将目光投向她,那眼神似乎比平日多了一层冰霜,当看到‘花’梓一脸无辜的模样,他想,与她谈论这些简直是疯了,这怨不得她,怨不得她,是自己的失误。
风扬起,他忽而笑了,伸手挽起‘花’梓凌‘乱’的发,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柔:“我愿做鸿鹄你来做燕雀,我带你划破长空,你给我安逸的家。”
她并未躲闪,不晓得是害怕足下落空,粉身碎骨,抑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家”这个字多么美好,‘花’梓一直渴望而似乎总是无法捕捉到的就是这个字。
她想要个真正属于她与白‘玉’曦的家,很温馨的那种,每日里清粥小菜,无事的时候可以徜徉湖畔。
她还记着眼盲时,白‘玉’曦曾偶尔带她去过的小河畔,他告诉她天凉了,随口的一句话,让她开心了好几天。
自打眼睛瞧得见了,便再没了那样的日子。
她忽闪着眸子声音清凌凌如湖水:“但愿我还是个瞎子。”
白‘玉’曦一把将她裹到怀里,仿佛拼尽了全身气力,‘花’梓想,幸好自己骨质硬朗,否则定会被抱成骨折。
就像‘蒙’‘蒙’细雨忽而飘起冰雹,‘花’梓脑中霎时划过一些不堪的画面,是她手持匕首划伤面颊的瞬间,是山下悦灵‘阴’森的笑容。
她身子一僵,心中咯噔一声,她轻声道:“那样,我们就还是兄妹,是亲人。”
她能感觉到白‘玉’曦满是柔情的臂膀霎时变得僵硬而冰冷。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他漠然起身,后退,后退,‘花’梓状似茫然地望着他‘阴’鸷的脸,直到他跃下凌云阁,再瞧不见踪影,她的眼泪若断了线了珠子,一滴,两滴,三滴……最后连成线。
她将脸埋入双膝,呜咽出声,大片泪渍漫上脸颊,濡湿的裙袂贴在脸上,温润细腻,四肢却愈加觉得冰冷。
“你哭什么?”白‘玉’曦的声音忽然响起,竟多了些许玩味。
‘花’梓忽的抬头,见白‘玉’曦站在身旁,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
瞧见自己难过他很开心吗?
‘花’梓赌气似的将头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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