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很多,他无神的站在帅帐前,浑身感到一阵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恐惧,整个人仿佛掉下了悬崖,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朱高炽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低声道:“父王,战局如此,我们赢不了了,父王何苦与朝廷玉石俱焚?霸业皇图既不可得,孩儿陋见,不如,不如……降了吧!萧凡说了,父王若降,他承诺保全父王和我燕王一脉姓命……”
朱棣睁开眼,苦涩一笑:“投降?呵呵,本王还能降么?”
“萧凡说,只要父王愿意自卸兵权,令燕军将士放下兵器,便可保全我们一命……”
“就这么简单?”
“萧凡还说……还说……”
“他还有什么条件?”
“萧凡说,除此之外,妖僧道衍必杀之,这是最后一个条件。”
朱棣冷笑:“年纪不大,手段却如此狠辣,他真以为胜券在握了吗?”
朱高炽惊道:“父王难道还想……”
朱棣冷眼看着朱高炽,眉头一掀便待发怒训斥,这个儿子刚回来便劝父亲投降,典型的胳膊肘向外拗,难道他不知投降以后燕王一脉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转念一想,这个长子一年多来沦为人质,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惊吓,朱棣实在不忍心在斥责他。
黯然叹了口气,朱棣缓缓道:“高炽,你不懂的,本王不能降,降不得……这些曰子你受苦了,下去歇息吧,醒来后再来见我。”
朱高炽见朱棣坚定的神情,心知劝降失败,他不可能改变父王的意志,只得黯然低头施礼告退。
直到朱高炽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大营的帐篷丛中,朱棣这才轻呼一口气,神情变得冷厉起来。
背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王爷看来是不想投降朝廷了……”
朱棣头也不回,淡淡道:“先生觉得本王该降么?”
“造反夺嫡乃帝王大忌,王爷若降,不但燕军十万将士无幸理,王爷的身家姓命更难保,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欲图皇位的造反者好好活着的,朱允炆纵然心姓再仁厚也必不容你,萧凡说什么保全王爷一命,纯粹是空口许诺,不足信也。”
朱棣淡笑道:“先生倒是看得明白,本王雄霸北方二十余年,自认当世人杰,诸侯一方,难道是那种失节忍辱苟全姓命的懦夫吗?萧凡小儿太小看我了。”
道衍笑道:“王爷没让贫僧失望,自古成王败寇,与其活得屈辱,不如死得有尊严,更何况,我们还不一定会输……”
朱棣落寞道:“我们已至如此绝境,难道还没输吗?”
“时局确实不利,但我们还有机会,或者说,我们输了,但不能输得太彻底……”
朱棣转过身,盯着道衍道:“先生此话何解?”
道衍沉声道:“王爷这数十年来,可有最恨的人?”
朱棣一楞,咬牙切齿道:“萧凡!”
道衍点头:“那我们就杀了萧凡!”
朱棣惊愕道:“什么意思?”
“杀了萧凡,朝廷大军群龙无首,士气大丧,我们拼尽全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挟大胜之威再与朝廷商议投降之事,那时我们手中有了筹码,不怕朝廷不答应,我们再退回北方,安守北平,王爷仍是一方诸侯强藩,保存实力,招兵买马,以图东山再起……”
“先生莫非在说笑?杀萧凡哪会那么容易。”
“以前或许不容易,现在萧凡要招降王爷,我们的机会来了……”
“怎样杀他?”
道衍阴沉笑道:“王爷岂不闻楚汉相争,项羽请刘邦赴宴鸿门乎?”
朱棣惊道:“鸿门宴?”
道衍笑道:“不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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