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失笑:“这话说给晚辈听,把她们的眼珠子都要馋得掉出来,也就是您,也就是太宗才有这魄力。”
“那时候科尔沁霸气,皇太极霸气,我更霸道。”玉儿随手收着书,说,“往后的确是难了,玄烨这儿会变成什么样,我心里也没数。”
“您不是说,不能只许皇上和皇后娘娘好,昭妃娘娘也要一视同仁。”苏麻喇道,“往后,也多疼疼昭妃才是。”
“话是如此。”玉儿对苏麻喇道,“但妻妾有别,照我们八旗的规矩,灵昭在舒舒跟前,永远都是奴才,她必须明白自己的本分。”
翊坤宫里,灵昭哭得伤心,也顾不得什么阿玛的眼线,顾不得宫里宫外怎么传,只想把心里的憋屈,全都哭出来。
她再也不想看见帝后的恩爱,每见一次,都把她火热的心浇得冰凉,把她虔诚的心撕得粉碎,怪就怪,是她先动了情。
冬云怯怯地捧着水盆,劝道:“小姐,等下宫里都传遍了,回头说是皇后娘娘欺负您可怎么办?这还是好的,万一变成您故意装可怜装柔弱,诬陷皇后娘娘欺负您……”
“你出去吧。”灵昭抽噎了几声,“我自己会洗脸,你退下吧。”
冬云却捧着水盆跪下,说:“小姐,您不能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呀,您有委屈,您去对皇上说,他是您的丈夫啊。”
灵昭怔怔地看着冬云,冬云又道:“皇上是您的丈夫,是保护您的人。”
想到方才在坤宁宫,皇后红肿的双眼,必是在她进门之前赫舍里舒舒哭过一场,才叫皇帝百般怜爱。
而最后,赫舍里舒舒是笑着推开了皇帝的手,一个沉浸在祖父去世悲伤里的人,要被哄得多开心,才能笑出来?
自己呢,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哭,哭完了,很可能还要向多方交代,到底为什么哭。
她的眼泪,一文不值。
灵昭抹掉眼泪,就着冬云的水盆洗了把脸,顶着清透的脸颊坐到镜子前,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小姐?”
“你们传话出去,就说我是为了皇后娘娘伤心,是为索尼大人掉眼泪。”
“奴婢知道了。”冬云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对家里也这么说。”灵昭道,“其他一概不要废话。”
坤宁宫里,送东西回赫舍里府的人归来向皇后复命,因昭妃下赐了亲手抄写的经文,府里也准备了回礼,以及索尼身前之物,想要给皇后留一个念想。
“这是坤宁宫,是我与皇上的寝殿,爷爷的东西摆在这里不合适。”舒舒道,“送回家去,放在我的闺房里便是。”
石榴则捧着赫舍里府上的回礼,亲自送来翊坤宫,灵昭客气地迎到门外接待。
石榴偷偷看了眼这孩子,许是时间久了,红肿已经消退,至少这会儿看来,精神又体面的美人儿,哪里像是哭得很凶过的。刚才那些传言,真真假假,可信可不信。
“请姑姑多照顾娘娘,娘娘这阵子必定茶饭不是,加之又天热。”灵昭和气地说着,“请皇后娘娘千万保重身体。”
石榴离了翊坤宫,禁不住还回眸看了眼,边上的小宫女说:“姑姑,昭妃娘娘到底哭什么呢,弄得人人皆知。“
“别多嘴。”石榴训斥道,“本不是人人皆知的事,就是你们嘴碎到处宣扬。”
但这会儿训话,已经不管用了,莫说太皇太后和太后,连玄烨也知道了。
但玄烨今日与熊赐履探讨满汉矛盾和朝廷制度废弛,君臣聊得十分投缘,回过神天也黑了,熊赐履才匆匆离宫。
玄烨满脑子家国天下,回到乾清宫,大李子问他今晚如何过夜,他随口说:“还能怎么过,看完书就睡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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