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一直郁结在心,以致做了不少昏头的决定,他实在不希望韩凌樊也走旧路……大哥不会主动挑衅,却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
韩凌樊怔了怔,没想到傅云鹤会忽然与他说这些,随即笑了,温润如‘玉’。
他的鹤表哥没有变!
韩凌樊与傅云鹤四目直视,表情更为柔和,透着一抹坚毅,正‘色’道:“鹤表哥,朕明白。否则,南疆军不会堪堪留在飞霞山以西而不再进一步了。”
作为人子,韩凌樊不能论先帝的是非,可是他心如明镜,知道是先帝生生地把南疆‘逼’到了如今这一步!
傅云鹤看着韩凌樊清澈的眼眸,如释重负地心想:韩凌樊能想清楚这一点,那是大裕与百姓之福!
不过是寥寥数语把表兄弟俩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屋子里的气氛也轻快活络了不少。
这时,一个青衣丫鬟过来给傅云鹤奉茶,又给咏阳和韩凌樊也重新添了茶,普洱的香味弥漫在屋子里……
韩凌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捧起了茶盅,轻啜了两口热茶后,看来又‘精’神了一些。
傅云鹤自抵达王都后也听说了不少朝堂的事,自能知道韩凌樊这个皇帝做得并不容易,甚至是有些憋屈。
“皇,这里没有外人,我大胆再直言几句。”傅云鹤突然又道,“您是皇,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要有太大的顾虑!”韩凌樊顾忌太多,前怕狼后怕虎,如今朝堂帝弱臣强,这势头实在是不妙!
韩凌樊若有所思地朝傅云鹤看去,道:“鹤表哥莫要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皇,我大哥萧奕当年初回南疆时,孑然一身,孤掌难鸣,但是他还不是靠一己之力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话语间,傅云鹤的眉宇间锐气四‘射’,那灼灼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萧奕的敬仰之心。
韩凌樊垂眸思索着,脑海回想着萧奕的事,萧奕被镇南王留在王都多年为质,直到五年多前,百越来犯南疆,他才又回到了故乡,彼时他没有军权,生父不喜,继母甚至想杀他……然而他却在最坏的境遇下屡屡建下军功,终于收获了南疆的军心与民心,走到了这一步,将整个南疆大权在握!
这其的艰辛恐怕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可是萧奕做到了!
也正因为如此,萧奕才能获得官语白和傅云鹤的追随!
韩凌樊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活力,以及对未来的期许。
他骤然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对着咏阳和傅云鹤作揖道:“姑祖母,鹤表哥,朕一定会努力!姑祖母,还请您继续帮朕、帮大裕!”
看着这对表兄弟,咏阳勾‘唇’笑了,心底有几分欣慰。新帝能说出这番话来,也不枉费她这段时日对他的辅佐……
屋子里和乐融融,祖孙三人的声音不时响起,燃着银霜炭的屋子里温暖如‘春’。
外面的街传来一阵阵喧闹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大年二十九,王都里处处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响亮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有的人听着觉得热闹,有的人听着却只觉得嘈杂。
“啪——”
白慕筱略显烦躁地随手关了一旁的窗户,将爆竹声隔绝于外。短短几日,变数骤生,白慕筱再也无法维持冷静。
“先生……”白慕筱看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阿依慕,想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闻言,阿依慕睁开了眼睛,眸还是一片沉稳淡定。
此时她们正在宛平镇西的一间小宅子,这间宅子是阿依慕二月下旬抵达王都时在进城前特意悄悄租赁下来的。她为人行事一向不打没准备的仗,总会提前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这一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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