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倒也不再迟疑,随即言道。
“臣之于陛下无非三问。第一,陛下以为天下风雨摇曳,何人可为陈国百姓遮风挡雨。”
陈玄机闻言,微微一笑,便于那时答道:“朕坐拥天下,既受万民顶礼膜拜,自应为他们遮风挡雨。”
“臣二问,以陛下圣明,当知周夏国力之盛,然大周天下一夜倾覆,皇权更替快如暴雨雷霆。大夏三州之地同样一日拱手他人,陛下以为这当真是我夏周二国无能,还是那亡楚气盛?”
这个问题让陈玄机停滞了一会,方才回应道:“二国之力我不敢妄断,但那亡楚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一点,我自然也明白他的手腕如何强大。”
“陛下圣明。”李定贤得到这样的回答顿时心满意足,他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语调幽寒了下来:“那陛下既然明了亡楚势大,更甚于当年夏周,夏之如此,犹想一统天下,成就霸业,那亡楚又岂能容许卧榻之侧安睡他人?”
“届时大军兵临池下,陛下以为放眼陈国千万百姓、朝堂文武百官谁最没有退路?”
此问出口,陈玄机的脸色一变,神情古怪,却是未有再回应此问。
“百姓周灭则降夏,夏亡则归陈,谁是头顶的皇帝老儿他们并不在意。再观满座文武,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开城献地,求得半生无忧原非难事。唯有陛下,亦只有陛下,没有半点退路。”
这话一落,朝堂静默,文武低首。
陈玄机的眼睛眯起,手指敲打着着华贵龙椅的扶手,那哒哒的脆响响彻在死寂的朝堂上,宛如那阎罗催命的鼓点,让人心头发麻。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十余息的光景,陈玄机忽的展颜一笑:“李定贤。”
他叨念着对方的姓名,语调低沉,让人难以揣测出他的心思:“大夏得后如此,当真可畏。”
“愿此战过后,小王爷能遵守诺言,我陈夏二家自此以后,万事不起兵戈。”
这话出口,在场诸人一愣,随即便一片哗然,而李定贤父子却在那时对望一眼,随即面露喜色。
他们赶忙朝着陈玄机跪拜了下来,高声言道:“陛下圣明!此番恩情,我夏国子孙永世不忘。”
此音回荡在朝堂上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忧,而那之前出言反对的儒生武将们更是脸色一变,吵吵嚷嚷的便又要言说些什么。
但话才出口,陈玄机却豁然站起了身子,一把长剑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手中长剑一荡,剑意奔涌,朝着那龙椅之侧猛然一斩。
龙椅的扶手上便被斩下了一角,那木块落地,顺着高台的台阶滚落。
陈玄机冷眼看着台下诸人,寒声言道:“谁再言和,形同此木!!!”
......
金陵城中的雪越下越大,就像是穹顶被人捅了个窟窿一般,再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百官散尽之后,长乐宫的大殿中只余下了陈玄机与方子鱼二人。
方子鱼低着头沉默不语,甚至就连抬头看上陈玄机一眼也难以做到,事实上她的确害怕面对陈玄机,距离他们二人的大婚已经过了五日的光景,但除开新婚之夜二人有过见面之外,自那以后,方子鱼便被放在了宫中,陈玄机未有限制她的自由,但却同样也未有再与她见上一面。
经过多方打听,方子鱼从苏慕安等人那里倒也得到了蒙梁已经安好,却不知去向何处的消息。为此方子鱼的心头稍安,但今日陈玄机却派人将她带到了朝堂上。这皇帝正值壮年,却要皇后垂帘听政,自然是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方子鱼也摸不清陈玄机的心思。
此刻诸人尽散,长乐宫中自此二人,方子鱼难免心头一紧,坐立不安。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此刻陈玄机的目光正落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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