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足。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都算计了徐寒,这一点,他始终于心有愧。
“那这次去见他你要做什么?道歉?”
“道歉?我沧海流纵横天下六十载,从来都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那声音的语调再次变得高亢了起来。
“那你去干嘛?”
“还债!”
蒙梁闻言愣了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言道:“那就是道歉呗。”
“不是!”那声音的主人固执的重复着自己的逻辑。
蒙梁也懒得与他在这事上多做纠缠,他撇开了这个话题,继续言道:“不是说他身上负着劫难,连天上的人都不愿意放过他,你要去救他?”
“那能怎么办?难道看着他死吗?”那声音问道。
“可搞不好你会死的。”
“我他娘的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蒙梁的嘴角忽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沉默了下来,没有再与那声音斗下去的意思,可那声音的主人在那时却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他的声音再次在蒙梁的心头响起:“小子,你在试探我?”
蒙梁闻言,脸色有些尴尬:“也不能说是...试探吧...只是想知道师叔到底在想什么?”
那声音的主人沉默了一小会,语调忽的变得古怪了起来:“那要是我说我要去杀了那小子,讨好那些大人物,说不准他们还会赏我一副躯壳,让我重生,你会如何?”
“这荒郊野外的...埋一柄剑,想来不会有人告我杀人藏尸吧?”
那声音闻此言,再次沉默。过了好一会的光景之后,方才咬牙切齿的言道:“墨尘子到底找了个什么徒弟!”
说完此言,蒙梁手中的长剑便又是一颤,一切回归平静。
但在那之前,那声音最后言道:“别磨磨蹭蹭的了,快些去往大夏,否者坏了时辰,那小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蒙梁对此却不以为意,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体内的剑意于那时奔涌而出,在周遭行人的惊叹声中,他的身子一跃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北方跃起。
或许是觉得一人赶路太过无聊,蒙梁在约莫百息之后,又再次开启了他的话唠性子。
“话说师叔你当年为什么要从剑陵中将刑天剑盗出呢?”
“是为了杀那个皇帝吗?可皇帝都死了为什么不把剑送回去?不是说凶剑流于世,会成大患,咱们剑陵就是为了守剑,如今倒好,刑天剑没有带回去,我又背了一把出来...”
蒙梁本以为这样的絮絮叨叨得不到那已经没了兴致的人的回应,可谁知这话才出口没多久,那声音便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凶剑再强,也只是剑。”
“这世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剑,而是人心。”
“剑陵再强,也禁不住有心之人,苦心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算计,流于世中,若得能御此剑者,善用此剑者,于剑陵乃是大幸,于苍生亦是大幸。”
......
“徐来,徐来。”宋月明抱着怀中粉嘟嘟的婴儿,一脸笑意的不断重复着对方的名字。
尚且还在襁褓中的小家伙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疑惑,亦有些亲近。他这般年纪,连说话都尚且未有学会,又怎会理解宋月明话里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有趣,就记下了徐来、徐来二字。
一旁一袭青衣的女子笑颜满面的看着抱着孩子的男人,弯成月牙状的眸子中闪着光芒,虽不言语,但幸福之色早已溢满了俏丽的脸颊。
宋月明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子的目光,他将自己从那孩子身上的心神艰难的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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