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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山风呼呼,林木间有积雪掉落的啪啪声响,野兽声大多在后半夜响起。
灶间微火是唯一的照明,晚饭食物的香气在屋中起起浮浮。
这是最好入梦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想心思的时候。
树叶墙的一侧,上官知睁开眼睛。只要他不是累到极点,或者到这种能安身一夜的地方时,他总要想一想以后。两个人没有交谈过这敏感的问题,但他是个男人,他不想谁来想?
这一段上,他庆幸有她。她能照顾小太子,又能在上官知最累的时候,守着四周,让他补眠。
遇到野兽时,她没有惊惶失措,上官知也就不会有负担般的担心。
两个月行来,她努力的学此地方言,见到妇人就讨好的问东问西,请教带孩子的知识。
在没有尿片时,她割下身上的里衣。在食物最少的时候,她不肯吃,留给小殿下和上官知。
她不拘泥于男女同行,坦然的模样,让上官知心知肚明,有一天回去了,她不是遇到过的脂粉们,只怕她不会论名分、要说法、讨功劳。
这些,上官知在想。
他没办法装不知道,以后各回各家。
因为,他是个男子!
他担得起家国的责任,理当担负起楚姑娘。
大名郡主出现在脑海里,愈发的没有回忆。越来,越想不起郡主的面容。
其实上官知本就没有正眼看过郡主几回。他这个人,一切都尽可能的合乎礼法,把自己约束在规矩里。
他为相思不尽的诗句吟之不停过,但终身大事上听从父母之命。他不满郡主时,考虑上也先是这亲事带来多少好处。还不是直接给他,给的是家和国。
嬉皮的人会认为占尽楚姑娘便宜,楚姑娘求着嫁他才对。上官知想的却是怎么对她有所交待,他要好好的安置她。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骤然到脑海中这话,让上官知眉头惊跳。随即,他想到楚云期,想到铁氏,相处日子虽短,这一家人给他的认知都是,绝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委屈楚姑娘。
那么,退婚了吧?
脑海中又出现父亲,他会答应吗?
上官知有生以来,头一回有违背父亲的想法。他想退婚,他要娶树叶墙另一侧的那个女子。因为,他得对她有所交待。
“啊,啊啊……”婴儿声响起来,小太子还是不大哭,总是这种类似叫声的声音。
行路的时候,楚芊眠以为他没有哭过,后来发现他啊啊两声后,没有回应也就不啊。
厮杀时和小太子一辆车的时候太短,几乎到车上,车就中箭。但楚芊眠无端的想到一幅画面。厮杀声里奶娘搂紧小太子,苦苦的嗓音:“您千万别哭啊,不要让人发现您在这车上。”
或许是这样吧,孩子的潜意识里接受下来。或许不是,他天生就乖得惊人,是个有福气躲避灾难的人。
楚芊眠醒了,带孩子总是睡不沉。而她在路上还可以睡到上官知的怀里。
“你又饿了是不是?咱们来吃东西。你又尿了,我就来换了。”
低而柔软的嗓音,伴着少女轻手轻脚的动作。
真好听啊,上官知嘴角噙上笑容。
木屋的好处,灶里温着粥。勺子在临睡前放到开水里。两个锅灶,另一个温着开水。
“淅沥”的水声,上官知笑容加深。他知道楚芊眠洗勺子,又洗了自己挖的木碗,不好看,但能用。
“牛**羊**都喝完了啊,将就着吃粥汤吧。等过上几天,哥哥会为你再弄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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