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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哪儿,他胸有成竹。
夜风起来时,楚芊眠窝在上官知臂弯里入梦。这梦不可能醉人,不是有父母亲的身影,就是自小朝夕相伴的刀豆枪豆,再就是相处时日虽不多却似过了千年万年的姐妹们。
她总是一惊的醒来,在冰凉的夜风里回到马蹄声。由身后怀抱中的温暖,想到这是现实中。
还在逃难呢。
她就什么也没有问。
一骑两人带一个需要吃奶的孩子,责任都在上官知身上。她不管问什么,都会增添他的负担。
镇定,并且不影响他的镇定,回家的路应该会短。
他所做的一切,所行的道路,也只为回家回家。
马停了下来,上官知蹑手蹑脚的抱她下来,对着一片厚厚的草丛走去。楚芊眠挣一挣:“我自己能走。”
“你醒了,”上官知嗓音里带着笑意,还是抱着她,放到草丛上:“地上凉,你在这里坐会儿。”
伏下身子,耳朵贴到地面上去。
楚芊眠又问他要刀,上官知怜惜地道:“会冻到你,你等着,我弄些衣服来当尿片。”解下大披风给楚芊眠围上,小襁褓包进去,这样就不用时时手抱着。
习惯性的抱她上马,马缰送到手上,指点道:“握好,我刚才没看到这附近有野兽,不过可说不好,如果有,你就跑,要这样带……”
殷殷的眼神让楚芊眠微微一笑:“我会骑马,爹爹母亲带我游山玩水,我总是自己骑马。”
上官知停一停,微笑道:“那敢情好,是你,应该会。”
楚芊眠心头一暖,知道这是对她的夸奖。是她,就应该会这个会那个,这话里已带上来自主人的骄傲。
树的背后,她静静的等着。上官知伏到路边,静静的等着。很快,有马蹄声传来。
三骑马经过时,上官知一扬手臂,有什么带着寒光而去,有人叫上一声从马上摔下来。另外两匹马长声嘶鸣,马上人安抚它们的受惊时,上官知猛虎下山一般扑上去。
“叮叮当当,”几下一过,又一个人倒下。余下那匹马上的人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回到黑夜中。
楚芊眠一直觉得上官知像父亲,再看一回他的勇猛,还是这个看法。
黑夜里,他唿哨追马的敏捷,扑到倒地的人身上扒拉的利落,稳定而又可靠,像极父亲楚云期。
有时候,楚芊眠曾想过,一个男人能像父亲,就算他了不起。
是的,她觉得上官知了不起。
上官知回来,笑得满脸白牙闪光。他的收获丰盛,两个人身上的衣物都让他扒拉来,两匹马到手一匹。
皮袄子放到楚芊眠面前:“这会儿只有这件,你别嫌弃脏,身子要紧,我会再弄好的来给你。”
接过太子:“穿上吧,这儿的夜可比冬天。”
又是十数块剪裁好的衣裳,看着这些就能知道,倒地的人现在应是赤条条。
“他们还有帐篷呢,不过这里离关口还近,咱们赶路要紧。”上官知说着,欠身又是一礼,抱起楚芊眠送到新到的马上面:“这马更有脚力。”
把帐篷等物放到旧马上,上官知上了新马,坐到楚芊眠身后。他没有解释这样更安全,楚芊眠可以睡会儿的话,楚芊眠也没有问。她懂的,她的马术并不高明,只是会骑。
她的家在南边儿,素来有南人乘船,北人骑马一说。她会骑,已算多一项技能,也源自父母的疼爱。
寒冷的夜,风从四面八方来,身后严严实实的多出熟悉的怀抱,安心再次层层的增多。
嗓音,温和的自耳畔上方拂来:“楚先生和夫人常带你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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