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吾甚喜,汝聪明绝顶,定能成为一代明君。病体愈重,怕是拖不了几日了。若是竹不幸去了,请君勿念。君若有痛,则竹百倍于君,纵死亦不得瞑目。
君若犹念旧情,还请君长命百岁,竹在奈何桥前等君百年,共赴黄泉路。若是君枉死,只怕难以投胎,你我二人缘尽情了不说,等不到君,吾亦只能成为一抹孤魂,怕要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日。”
赵洛手里的信纸缓缓滑落,霍三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又一手扶住软倒在地的主,见他两眼迷蒙,已然神志不清,一双手却直直地伸出去,那个方向,恰是放了装有竹骨灰的瓦罐。
霍三令一个随从捧起瓦罐,他架起赵洛先行离去,其他人等合起棺盖,重新埋好棺身,又把家人放置的祭品重新摆好,今夜,只不过下了一场雨罢了。
一行人等又日夜兼程赶回北楚,路上,赵洛渐渐恢复了神志,他抱着瓦罐,一刻也不肯松手,人木木地,一句话也不说,脑里时时想起竹的绝笔,曾经以为,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喜欢上一个女,却求而不得;而今才知道,得而复失。才是真的痛彻心扉。
这痛密密麻麻,爬满了身体,动静之间噬人血肉,一呼一吸都扯动伤处,恨不能立刻去死,却又想起竹信所言,若是枉死,她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他不怕死,他只是怕死了以后依然见不到她。
回到北楚,赵洛先去见了楚皇,赵野冷着脸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斥道:“为了一个女,你何至于此,朕已经派人传下话去,诸臣家但凡有适龄女,皆须送入宫,你登基的同时大婚。”
赵洛闻言一震,他缓缓抬起头来,眼满是憎恨:“你自己放纵母后独宠这么多年,又何必强求于我?!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么?”
赵野厌恶地看着他,那眼神不像是父亲看儿,倒像是一个杀父仇人,他无视赵洛,喝道:“来人,把二皇手上的瓦罐给我收了,若是不登基不大婚,我就把这破罐砸了,扬灰世间便溺之处。”
赵洛死死地盯着赵野,任由侍卫夺了他手里的瓦罐,他咬牙切齿地道:“总有一天,我要把母后从你身边夺走。”
赵野闻言,哈哈大笑:“只要她活着,朕总会找到她。你的竹儿呢?你却去哪里寻来?哈哈哈哈。”
他转身离去,一路上传来笑声不断,赵洛趴在地上抽搐不已,宫服侍的太监宫女们俱都悄然退下,退了三里依然闻到赵洛的哀泣,犹若母兽丧,惨绝人寰。
赵洛原地未动,泣了一日一夜,眼泡红肿,喉干唇裂,意识却异常的清醒,他不能就这么去了,他还要拿回竹的骨灰,他挣扎着爬到殿门口,声嘶力竭地唤道:“来人,来人啊!”
此后几日,赵洛异常乖巧地配合着登基大典的进行,遥望宁都祭祖,心里却念着竹,若她地下有知,会不会怪他连她的残体都保护不了?
一众秀女袅袅婷婷排成了数个方阵,楚皇赵野独宠陈阳洛一人,闻知新皇选妃,家有适龄女的群臣纷纷献上爱女,若是家没有女儿,也寻了外甥女来,选秀阵容异常强大。
新皇赵洛容貌绝佳,乃是楚都赫赫有名的美男,人又极有才,就连公孙又白那老狐狸也亲口承认,此宰相之才,若赵洛不是皇,怕媒婆早早便踩扁他家门槛,如此良婿,妇复何求?
赵洛心不在焉,正要随便点了几个去,赵野阴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随便选一个是么?那一罐的东西,少了一两把也看不出来罢?”
赵洛握紧双拳,下唇生生咬出血来,心悲愤,咬牙切齿地道:“你要如何?”
楚皇赵野状似轻松地道:“蓝帅的小妹,工部刘侍郎的大女儿,户部于尚书的外甥女,还有……”
赵洛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还有几个??我都收了,全部立为妃嫔。”
赵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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