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闹了,别说老大爷先头那些姨娘,就是大房那头的丫头仆人也盯不得那么妥当。大夫人却不忍心,见了别人都伺候不好大老爷,就亲自动手伺候他,看护他,照顾他。人家问她累不累,她说不累,人家问她苦不苦,她说不苦,还经常笑眯眯地对周围的人说,太好了,这样的日子是她期盼了一辈子的,大老爷再也离不开她了。
大老爷哪里是大夫人一个弱质芊芊的女流能看护得了,这不,硬生生地把人给熬死了。哎,这叫什么事儿,三房散了,大房夫人也没了,二房夫人吓得整天抱着儿子在房里头不冒头,这江府还像个江府?”
“那临周叔父和固周叔父他们呢?搬离江府了吗?”江舒齐追问道,上次他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早搬出去了。如今这江家的大宅子也就只有几位孙公子和几位小小姐,还有二夫人,老太爷和老太君。哎,真是完了,彻底完了。”那位中年管事越说越觉得失望和沮丧,说到最后自己都开始摇头叹息了。江舒齐看他这个样子,不觉皱皱眉头道“这位管事,你不是江府原来的管事吧?”
“舒齐公子,这江府原来的管事,还剩下几个呀?大不部分都是自外庄调过来的,咱也是京郊的庄子调过来的。咱也姓江,是嫡支的远房支系。”原来如此,难怪敢在俩兄妹面前评论江府的是非。“那你知道老太君的情况如何了吗?”江舒齐急口道。
“不清楚了,三天前老太君都弥留了,好在兰医女正好采药回来了,硬是用金针将老太君给救了回来。后来怎么个清楚,咱们这些在外院执事的就不清楚了。可惜了,兰医女看过大夫人的病,就说大夫人的身体硬是被熬干了,人说啥也不行了,救都没救了。”婉蓁跟舒齐听过之后,一片沉默。走入了晏太君的院子,明显能够感觉到不同,这里头丫鬟们服侍得经验有序,比起大房院里的混乱这头明显强多,他们还未等走进去,拄着拐棍的江叙道老爷子就走了出来,迎面遇到俩人后就将来人带到了偏听,说是晏氏刚刚睡过去。
俩人陪着祖父刚一坐下,老爷子就道“一会儿晚上去探望的时候,千万被把你大伯母的死讯告诉你祖母,她怕是要承受不住。”祖父——~兄妹俩人红着眼睛望着老人家,一声哀呼。“人总是要走的,时候到了就走呗,你们一个个哭哭啼啼地像个什么样子?你们俩是不是觉得愧疚了?觉得都是你们那败家爹做的孽,不仅连累了你们大伯成了疯子,就连大伯母都连累的熬死了?”兄妹俩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泪却刷刷地落下来,虽然江家这头的亲戚,包括大伯在内,不少人都算计他们,但是他们都到这份儿上了,却让兄妹俩深深地感到愧疚和可怜,尤其是江舒齐。打他出生开始,凭借着嫡子的身份,他一直都是享受着江族的保护盒培养,可是他却没有真的为了家族做点什么……
现在江族分裂了,他还能为家族做点事儿,江舒齐感觉到很开心,但是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挽救而已,若是当时没有让爹爹离开,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会像今日这般坏得不可收拾???“其实阿爷一直在后悔,当时实在是太心软了,若是当时狠狠心,继续将你们爹爹囚着,江族也许不会在咱手里分裂和败落下去,江族也不会死去那么多族人。都是咱的错,所以最该愧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么的祖父咱”江叙道一眼就看穿了江舒齐的那点小心思,边主动开解他道“你若真有心,今后多做点对家族有益的事情,就比什么都强。
你和舒翰都是江族之中三代的好孩子,舒翰那个孩子孝顺有余,但是心计不足,他不能独居高位,你以后若是登堂入阁,记得不要让那孩子挂正印官,那不是在爱护他,而是在害他了。你们的***婉蓉,是江家最后一个嫡女了,婉蓁你和婉菱阿爷是不担心的,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缘分,婉蓉那孩子没有你们那份自主和坚强,若是阿爷和你阿婆提前没了,你们记得给她寻个好人家,至少夫家能够不欺负她就行啊~”老江说着这样的话,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以他和老伴的身体,最后能多活几年,就只有老天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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