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差、甚至更加精准地剖白于光天化日之下!
“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不!你到底是人是鬼?!”刘把头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周绾君”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关于身份的问题。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越过精神几近崩溃的刘把头,落在他身后那些面面相觑、脸上写满惊疑与恐惧的家丁身上,声音清晰地、如同敲击在每个人心坎上,传入他们耳中:“那么,你们呢?夜深人静,府中一片死寂之时,可曾听到过若有若无、不知来源的哭泣与呓语?可曾感觉浑身乏力,精神萎靡,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趴在你们的背上,贪婪地汲取着你们的生机与活力?这座看似富丽堂皇的刘府,早已从根子上烂掉,化作了一座被诅咒的、巨大的活体牢笼。而你们,包括你们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老爷,都不过是这牢笼中,被圈养起来、随时准备献祭的…祭品罢了。”
家丁们顿时一阵骚动,彼此交换着惊恐的眼神,脸上最后一丝凶狠也被恐惧取代。这些怪事异状,府中下人之间早有私下的流传,只是谁都讳莫如深,不敢公开谈论,此刻被赤裸裸地揭开,怎能不让他们心惊胆战?
“妖言惑众!乱我心智!给我拿下她!立刻拿下!”刘把头彻底慌了神,理智的弦即将崩断,他挥舞着手臂,歇斯底里地指挥着家丁,试图用暴力掩盖内心的巨大恐惧。
然而,就在家丁们被这诡异气氛所慑,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时,“周绾君”动了。
她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躲闪的姿态,也没有流露出半分畏惧。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化作指剑,看似随意地、轻描淡写地在自己左手腕那圈尚未完全消退的、暗红色的指痕上——那是数日前王老爷在书房审问她时,留下的粗暴印记——轻轻一划。
动作轻柔,如同拂过琴弦。
没有皮开肉绽,没有鲜血涌出,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新的痕迹。
但就在她指尖划过的下一刹那——
远在数十里之外的王府深处,王继宗那间守卫森严的书房内,静置于紫檀木书案一角、那面一直蒙着灰尘、仿佛已被遗忘的普通铜镜,突然毫无征兆地、“咔嚓”一声脆响!镜面之上,一道细长而狰狞的裂痕,如同黑色的闪电,凭空出现,贯穿了半个镜面!与此同时,正坐在案后、刚端起一盏热茶欲饮的王继宗,手臂猛地一颤,杯中滚烫的茶水泼溅出来,烫红了他昂贵绸衫的前襟,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愕然抬头,莫名地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刚刚脱离了他的掌控。
而刘府厢房之内,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刘把头手中那面紧握的、据说是祖传法器的蟠螭纹青铜镜,幽暗的镜面竟也跟着微微一荡,泛起一层如同水波般的、肉眼可见的细微涟漪!虽然那涟漪瞬间便平复消失,镜面恢复如常,但那短暂而清晰的异象,却让所有亲眼目睹的家丁头皮发麻,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这是…”“周绾君”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两根并拢的、仿佛蕴含着某种诡异力量的手指,如同在欣赏一件刚刚被自己赋予了生命的有趣玩物,然后用那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玩味笑意的声音,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
“镜…反…噬。”
她抬起眼,再次将目光投向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发抖的刘把头。那双冰冷的、如同深渊寒潭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情绪”的东西——那是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仿佛在看一只在蛛网上徒劳挣扎的虫豸般的怜悯,与一丝深入骨髓的讥讽。
“现在,刘爷,”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你还觉得,需要依靠这面可怜的镜子…来照出,谁才是真正不该存在于世的…‘妖邪’吗?”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家丁们彻底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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