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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他们为什么会又哭起来了啊?”冷不防听到这结局的钟林逍一个没能忍住,刚进嘴的半口茶当场便又回了那陶碗,“老板娘,你师父不是已经帮他们做了好多布娃娃了吗?”
“她这又没故意说假话来骗小孩。”
“嗯,她那天的确是给他们亲手缝了一下午的娃娃,”听见这问题的祝岁宁气定神闲,“但你别忘了,钟家小子,我刚才说过了,我师父的绣工很差。”
——她的绣工很差,能把破了的衣服补成一块块爬满蜈蚣的破布,当然也能把那些原本存在于孩子们脑海里的、漂亮的布娃娃缝成一个个的丑娃娃。
倘若我的记忆没出过什么差错的话,她那日将老虎缝成了丑兮兮的缺耳朵小老鼠,又把小姑娘们想要的小兔缝成了头顶长着两根布条棍子的古怪小球。
实际上,我早在师父说她要给孩子们缝很多很多好看的布娃娃的时候就已隐隐后了悔,但我那时着实是不知道该如何哄劝这些孩子们了,于是心中总归是带着那么点隐秘的、不大明显的希冀。
——我原以为我师父的女红虽差,但像缝布娃娃这样翻过来就能将针脚隐藏在布片后面的活计,总不至于做得太过差吧……
孰料,她坐在那缝了一整个下午,十几只娃娃,还真就没一只能入得了孩子们的眼。
那些本就因极端的恐惧而生出满腹惴惴的孩子们被丑娃娃们连吓带气闹得又大哭了起来——他们或许是真被那些丑娃娃吓到了,也或许是因着他们觉着自己好似受到了可恶的大人的欺骗。
反正这下我的师父也没了办法,只能随我坐在一边,望着那群正哭闹不止、无论是哄是劝是骗都不在好用了的孩子们干瞪了眼睛。
后来还是我率先败下阵来,扛不住偷溜去隔壁,撒泼打滚一样地求来了几个会编辫子、会做女红的巧手师姐,顺手又抓了个最会用草杆和狗尾巴草扎各式小动物的师兄。
几位师姐并上我那个师兄,我们几个人跟着师父在那院子里多待了大半个晚上,直至将师姐们拿来的小头绳都扎得完了,改净了师父缝的那些小丑娃娃,又拔光了方圆二里地内的狗尾巴草,方才勉强哄住了那些孩子。
那夜我们几个都没敢住得离这些孩子们太远,我和师父更是干脆就住在了院中的一个小厢房里面。
待到临近夜半,那哭闹惊吓了一天的孩子们都因累极而沉沉睡过去了的时候,我忍不住悄悄拉动了师父的袖口。
我问她,师伯不是说她从前是出身于某个高门大族的世家小姐吗?
她分明有这样好的家世,为什么还能做得那一手简直是能令神哭鬼泣的“绝世女红”?
我的师父那夜并未正面回答过我的话,她只语焉不详地胡乱说了句“有好家世也不代表着就要学女红”一类甚是模糊的东西,而后便转移话题似的,突然考校起了我的课业。
什么师伯上个月才教的心法,师叔前几日刚教完的剑招,还有她昨天才让我背诵的文章。
一连串的“死亡问题”将我问了个手忙脚乱,我中了她的圈套,一时还真忘了我那会要问的那些问题。
不过,那次之后,我意识到了两个问题。
其一是,虽然师父在习武上是个山中多少年都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既耍得来刀又舞地了剑,一手回马枪更是让师祖都忍不住连连感慨她这身手,不上前线为国效力简直是可惜了……但她的女红却当真是做得很差很差,差到不但像蜈蚣、能出破洞,还能吓哭刚被人哄好的小朋友。
其二则是,我的师父或许真的是出身于某个高门大户,只是那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她不愿提及的过往。
也许是那个世家自己本身就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是那个世家早就没落了,所以师父才不愿在我们面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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