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放慢了一些。
她听到细细的鞋跟敲打在石板路上清脆的声响,“那生日愿望呢?吹蜡烛的时候也什么都不想吗?”
大概是受到了如此文艺而安静的气氛的影响,人在这种环境中总会下意识地松懈下来,危机感减弱,筱宫少女第一次主动对赤司说这么多话,而且还不是恶意满满的嘲讽和挑衅。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生日不需要蛋糕,举办生日宴也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另一种社交形式罢了,和此刻的场合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始终走在筱宫凉身前两步左右的距离,她甚至听到了他在毫无感情地陈述了事实以后,一声情不可闻的叹息。
她之前一直以为,五岁以后就生活在与日本相隔着半个地球的西洋,身边只有个日文说得蹩脚的管家,每次过生日时远在国外的父母会通过网络视频敷衍地说一声“生日快乐”的自己,很可怜。
但现在,她觉得赤司更可怜。
最起码,自己在过生日的时候,管家大叔会给自己准备礼物。她也会好好地闭上眼睛许愿说希望下一个生日能在日本过——虽然她在十三岁以后就不再许这类毫无意义的愿望,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成为拉拉队长”“可以养一只天鹅做宠物”和最近的一次“不要和那种家伙订婚”。
顺便说一句,以上的任何一个愿望都没有实现。
但有愿望而无法实现,和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还是有些不同的。
总觉得后者很悲哀。
——他并不是对人生有着格外明确的规划,只是按照别人为他规定好的路线前进而已。
——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她忽然想起之前看到赤司在升学意向上填的国立名校,那大概也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只是对于一个出身名门的财阀少爷,顺利升入高等学府,毕业以后顺理成章地继承家业,然后和自己不喜欢但却能为家族的发展提供帮助的女人结婚,这就是他的人生应该变成的样子,没人在乎他想不想要。
个人的取向根本不值得一提。
赤司曾经这样说过,当时她只把这当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此刻她却清晰地意识到,这句话实际上是让很多人无力承受的沉重。
原本轻松的心情在想到这些的时候,沉了下去。
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
明明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赤司感觉到身后的人的节奏变了调,停下来,转身,“怎么了。”
只是觉得同情你而已。
她想,但是没有说出口。
可能在赤司的逻辑里,她根本没有同情他的资格。
……况且根本不是感情好到可以互相同情关系,硬要说的话,“为对方不幸的人生感到幸灾乐祸”才比较符合他们现在的状态。
她裹紧了宽松外套,敷衍地回应了一句:“说起蛋糕和鲤鱼,突然觉得饿了。”越过赤司身边径直走上了盘旋向上的阶梯。
自己竟然会觉得赤司可怜,绝对是吃错药了吧。要是被那家伙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肯定免不了被他嘲讽一番,说“比起为别人担心,不如担心一下自己没有任何希望可言了的未来如何?人生输家。”
啊啊,一定是这种反应,妥妥的。
筱宫少女再一次觉得自己肯定是生理期要来了,才会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石阶和周围的建筑一样采用的是古朴的唐式风格,每一阶的高度接近二十公分,并且在石头表面上雕刻着繁复的波浪纹饰。
穿着高跟鞋的话,仿佛时刻有种才在云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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