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伯庸手脚有些慌乱,赶紧把纸张铺好在昏暗的灯火下,添笔,听着一字一句,开始慢慢写。
卫十五口中有气无力的话语,听得粱伯庸满头大汗,听得粱伯庸心跳加速,听得粱伯庸写字的手都在颤抖。
当朝枢密院副使,勾结金殿卫,刺杀皇子!
粱伯庸听得这般的事情,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这也是为何徐杰要叫粱伯庸亲自来写口供的原因。
牢房里就只有三人,粱伯庸,徐杰,还有被铁链锁在木架之上奄奄一息的卫十五。
待得记录完毕,徐杰忽然开口说得一句:“金殿卫大头领要你!”
卫十五抬起头,露出的脸,没有了鼻子,少了一个眼球,口中话语还算清晰,叹了一口气:“都是个死,如何痛快如何来吧!”
兴许卫十五有许多后悔,人往往是事后才知道后悔,当初的卫十五,兴许只想到光明前途。
徐杰点头,说道:“卫二十三兴许会让你比较痛快!”
卫十五头就这么耷拉下去,不言不语。
徐杰从粱伯庸手中拿过口供,看了一遍,然后起身。
门外还在大雨滂沱,徐杰却还是坐着马车进宫了。
徐杰进宫不久,卫二十三出宫而来,从缉事厂衙门里提走了那个受尽折磨,只求痛快的卫十五。
人可以不怕死,就怕死不了,就怕生不如死,就怕无尽的折磨在身上,没有个尽头。逼供之事,在于让人明白有些秘密,保守不保守,已然区别不大,让人只求解脱。
这句话徐杰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了,但是徐杰记得自己听过这句话。
老皇帝看着徐杰手中的口供,看着口供上一笔极为漂亮的字迹,看了许久。
徐杰站着等候了许久。
老皇帝终于开口:“朕知道了!”
说完话语,老皇帝挥了挥手,徐杰告辞而去。老皇帝这般的反应,也在徐杰意料之中,徐杰带来的那份口供之上,有一句话,便是卫十五见过广阳王夏文,两人虽然只是寒暄,没有什么真正的交谈,但是相见的地点却在李启明家中。
徐杰明白,老皇帝就是盯着这一句看了许久。
枢密院里,京畿卫戍总兵李得鸣飞奔而入,直去议事厅里的李启明,着急非常。这个京畿卫戍总兵,却也是一身的膘肉,肥头大耳,不过动作倒是并不笨重,应该也是有些武艺在身。
“大哥,那个缉事厂到底是做什么的衙门?我听得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前厢的龚山一家老小都被拿到那个缉事厂里面了。”李得鸣着急是一,更多的是气愤。
听得李得鸣称呼之语,便知道李得鸣与李启明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也确实不一般。李得鸣就是李启明的堂弟,两人父亲是亲兄弟。
正在处理公文的李启明,抬头看得一眼这个气愤非常的堂弟,答了一句:“也不知是何人撺掇陛下弄的这么一个衙门,头前我也不曾多注意,却听得那徐文远当了这个衙门的主官,想来这衙门是要跟我们过不去的。龚山是何人啊?缘何被人拿了去?”
李得鸣气呼呼骂道:“他娘的,徐文远是何许人啊?且看我点了人马,剁了他的狗头!”
李启明却摇摇头,说道:“得鸣啊,没事你也多往枢密院来走走,不要每日只知在城外玩乐。枢密院里也就你一人不知这徐文远是谁了。先说说龚山是何人。”
李得鸣听得李启明批评之语,话语音调也降低了不少:“大哥,龚山是我麾下前厢辎重营指挥使。”
李启明点点头,大概是明白了,答道:“可还有其他人被那徐文远拿去了吗?”
李得鸣闻言摇了摇头,却是立马又点了点头,说道:“还有那东来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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