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地嚷嚷着,把东西一股脑堆在昂贵的意大利沙发上,声音里充满了未经世事的天真和明晃晃的炫耀。
程含香的目光越过那些刺眼的购物袋,望向门口神色淡漠的苏醒,喉咙发紧,声音干涩而恭敬,带着无法掩饰的疏远和一丝心碎。
“苏先生…您…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不了,晚上有应酬。”苏醒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拒绝一杯水。转身便走,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
电梯门合上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敲在程含香心上。
“哎,叔叔…”钱妙竹下意识想追,却被程含香猛地一把拽了回来。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钱妙竹的脸上,打断了她所有未说的话。
力道之大,让她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钱妙竹捂着脸,先是错愕,随即眼中燃起叛逆的怒火。
“妈,你凭什么打我?你是不是也见不得我好?嫉妒了?”
“我嫉妒?”程含香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起早贪黑,送你去读书,是让你学着怎么去给人当玩物的吗?你就这么上赶着作践自己?”
“你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承认我喜欢苏总,这有错吗?”
钱妙竹昂起头,像只被激怒的小兽,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里的委屈和愤怒。
“你不是也同意了吗?不然我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另一边脸上。
程含香的手在颤抖,心在滴血。
“你打,有本事你今天打死我!”钱妙竹彻底豁出去了,挺着胸膛,眼神里是破罐破摔的倔强,没有一滴眼泪,只有被现实逼到绝境的疯狂。
“我让你读书,是让你明事理,不是让你学这些歪门邪道,你才多大?你就不怕街坊邻居、同学老师背后戳你脊梁骨,说你…”
程含香的声音哽咽,后面那个词她实在说不出口。
“戳脊梁骨?”钱妙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指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声音尖锐而悲凉。
“妈,你看看外面,这是一个笑贫不笑昌的时代,脊梁骨能当饭吃吗?能让我们住进这样的房子吗?”
她步步紧逼,语气激动:“是,我爸死得早,你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感激你,我也想报答你,可我怎么报答?”
“我一个破专科生,要人脉没人脉,要背景没背景,还得读三年再出去找工作,一个月三五千,刨去房租吃饭,还能剩多少?够给你买件像样的衣服吗?够让你不用给人当保姆看人脸色吗?””
程含香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无力地反驳:“我们可以慢慢来…知识改变命运…”
“知识改变命运?”钱妙竹嗤笑一声,笑容里满是残酷的嘲讽。
“妈,你醒醒吧,清华北大的毕业生,买不起房、结不起婚的还少吗?他们不够努力吗?没有知识吗?”
“他们是没有家底,他们得掏空六个钱包,还得背三十年的债,那叫改变命运吗?那叫一代一代被拴在磨上拉!””
她退后一步,防备母亲再次动手,语气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清醒和绝望。
“我唯一的资本,就是我年轻,还算漂亮。你非要我放弃这点唯一的优势,找个工厂打螺丝,过那种紧紧巴巴、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你就满意了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堂堂正正?””
最后一句,钱妙竹几乎是吼出来的。
空荡奢华的客厅里,回荡着她绝望的质问。
程含香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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