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第二天,这块硬盘被扔进了强磁消磁机。
嗡鸣声中,所有磁记录数据灰飞烟灭。
但在随后进行的例行X光安检扫描屏幕上,那道物理压痕在透视成像中格外刺眼——它补全了最后的一笔,在这块已经没有任何数据的死盘上,显影出一个完整的字符:“7”。
林工站在安检机旁,看着那个数字滑过屏幕。
当破坏需要被预设,它就不再是终点,而是某种仪式的起点。
这种“预设”的手段,王主任玩得更花。
他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一张1987年“第七十九工程组”的老合影。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块模糊的蓝渍,像是谁不小心滴上去的钢笔水。
王主任没有擦,而是戴上老花镜,举着放大镜凑到了跟前。
那根本不是墨渍。
那是七个极微小的凸点,排列成一种反常理的几何形状,紧紧吸附在相纸的纤维里。
当天晚上,王主任找来一根针,蘸取了微量的蓝墨水。
他在孙子那本作业本的空白页上,以完全相同的间距和角度,点下了那七个点。
第二天,孩子在学校写作业时觉得这一页有点脏,拿起橡皮用力擦了擦。
蓝色的墨迹被擦成了碎屑,落在课桌那充满划痕的缝隙里。
正午的日光灯打下来,那些极其细微的橡皮屑突然反射出一抹诡异的蓝光。
那是波长精确在475nm的蓝光。
光芒只持续了0.3秒,随后迅速衰减、黯淡,变回了普通的灰尘。
清洁工路过,一抹布将这些灰尘扫进了垃圾桶,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王主任坐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远处学校的旗杆。
他知道,只要复制品比原件更容易被清除,那个藏在老照片里的“原件”,就获得了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在的永恒豁免权。
深夜,雨又下了起来。
林工再一次站在了T079井位前。
井盖被撬开,腐烂的霉味混合着铁锈气冲了出来。
探照灯的光柱直刺井底。
那把原本插在泥里的螺丝刀已经断了。
锈蚀得不成样子,像是经历了百年的风化。
断口处参差不齐,分成了七截。
最长的那一段刀尖指着井壁。
在那里,在林工之前画下的两道荧光横线之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七个针眼大的小孔。
排列形状与王主任照片上的蓝渍如出一辙。
林工蹲下身,掏出那把游标卡尺。
测砧伸入第一个小孔。“咔”的一声轻响。
主尺读数:0.00mm。
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七个。
每一次卡尺都发出接触实物的脆响,但电子屏上的数字死死地咬定在“0.00mm”。
这七个孔,在物理层面上“没有宽度”。
林工面无表情地收起卡尺。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支荧光记号笔,拔开笔盖。
在井壁上,那是第二道横线的下方,他手腕极稳地画下了第七道横线。
笔尖离开井壁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七个小孔里,毫无征兆地同步渗出了淡蓝色的液体。
液体没有滴落,而是违背重力地沿着林工刚画的横线流淌,汇聚到那把锈蚀的断刀上。
没有任何声响。
液体接触锈铁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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