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串日期,格式冰冷得如同死亡讣告。
他粗略扫了一眼,几个名字依稀有些印象,似乎是早已退休甚至故去的老同事。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花了一下午,偷偷对照着单位的人事档案,结果让他如坠冰窟。
名单上的十二个人,已有十一人在近年因各种原因“自然死亡”,死亡日期与地图上的标注分毫不差。
唯独第九人,“赵建国”,至今在人事系统里没有任何死亡记录。
他找到赵建国的登记住址,骑着那辆嘎吱作响的自行车寻了过去,却发现那栋老式居民楼早已被拆除,原地盖起了一座社区花园。
而地图上标注的门牌号,精准地对应着花园公共厕所的外墙。
夜色降临,林工带着一面从家里梳妆台拆下的小镜子,再次潜入花园。
他躲在树丛后,借着稀疏的月光,不断调整镜子的角度,将一束微弱的光斑投射在那面斑驳的厕所外墙上。
光线在粗糙的墙面上移动,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扫描。
当光斑扫过一块颜色稍深的区域时,奇迹发生了。
墙面上那些看似毫无规律的陈年水渍和裂纹,在特定角度的光影拼凑下,缓缓浮现出四个模糊的字。
“我没修完。”
王主任的处境则更加凶险。
他收到了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匿名快递。
打开后,里面只有一个装着半瓶浑浊液体的玻璃瓶,标签上用老式打字机印着一行小字:“C7循环液样本”。
他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他不敢将这东西送去任何官方机构检测,那等同于自投罗网。
他想起了苏晚萤,通过那位神秘的策展人,他借到了一台便携式的偏振光分析仪。
在绝对黑暗的地下室里,他将一束偏光打入液体。
目镜中,他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
那浑浊的液体里悬浮着无数肉眼难见的微小纤维,它们正以一种缓慢而有序的方式排列、组合,不断变化成一行行汉字。
那些汉字,竟是不同版本的事故报告摘要。
“……七名工人因吸入不明有毒气体,抢救无效身亡……”
“……现场确认发生集体癔症,所有人员已解除隔离……”
“……工程设备故障导致高压泄漏,系责任事故……”
历史在这里,变成了一道可以随意作答的选择题。
王主任下意识地举起手机,想要将这骇人的一幕拍摄下来。
然而,就在他按下快门的瞬间,手机屏幕猛地爆开一片剧烈的雪花,随即黑屏重启。
当手机恢复正常后,他的相册里,多出了一张他从未拍摄过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蓝色工装的男人,背对着镜头站成一排。
他们脚下,被拉长的影子,却诡异地指向了与光源完全相反的方向。
王主任尖叫一声,失手打翻了分析仪。
他疯了似的捡起那个玻璃瓶,冲进卫生间,将其狠狠砸在地上,然后将一整瓶强酸倒了上去。
刺鼻的烟雾升腾而起,玻璃与液体被迅速腐蚀。
可当他以为一切都结束时,他看到,被液体浸染过的那块地板,在被酸液腐蚀殆尽后,竟从水泥的缝隙里,缓缓生长出一层薄薄的青苔。
青苔的叶脉以一种反自然的规律扭曲着,最终构成了两个清晰的字:
“等等。”
边境小镇,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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