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它的名字。
远在数百公里外的深山里,沈默正对着一小片篝火,擦拭着***术刀。
一个本地山民帮他捎来了来自城里图书馆管理员的包裹,是一个小小的黑陶罐。
沈默打开陶罐,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张用蜡纸包裹的微型胶片。
他在简陋的帐篷里搭起自制的显影装置,昏暗的红光下,胶片上的图像缓缓浮现。
那是他许多年前在法医中心拍摄的一组照片——东区深井附近冷却池底部的沉积物切片在电子显微镜下的图像。
图像边缘的空白处,被人用一种极细的笔迹,补上了一行字。
“你说它是铅,我说它是泪。”
是林工的字。潦草,却力透纸背。
沈默盯着那行字,良久没有动。
科学分析出的铅、硫化合物超标,在林工的眼中,是无数被压抑、被遗忘的悲伤的结晶。
理性与感性,在这一刻,通过一张小小的胶片达成了和解。
他沉默地走出帐篷,从行囊最深处取出了他仅存的最后一份关键物证——当年那口深井“残响”初次爆发时的原始频谱分析数据。
他没有将其付之一炬,而是找到一块扁平的青石板,用手术刀的刀尖,将那串复杂的数据以摩尔斯电码的形式,一点一点,刻在了石头上。
长划与短点,深浅不一,构成了一组沉默的密码。
做完这一切,他将石板带到通往山下城市的那条山道唯一的岔路口,将其深深埋入松软的泥土之下。
这不是传递答案,而是留下一种提问的方式。
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对话,只能如此。
一周后,林工在一次例行巡查管线时,经过那条岔路口,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拨开浮土,挖出了那块刻着奇怪划痕的石片。
他起初以为是某种地质标记,但石板的质地和刻痕的人工感让他起了疑心。
他将石片带回了泵站的工具间。
夜里,他独自一人,关了灯,只留一盏手电。
当他将光束以一个极小的角度斜斜地照在石板上时,墙壁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投射出了一组长短交错、清晰无比的光影序列。
林工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对照着早年在部队里学过的工程信号代码,一个一个地破译着。
最终,他得到了一串数字:4.7197882%。
他盯着墙上的光影,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所有。
这不是指令,不是方案,而是一份验尸报告。
4.7是“残响”在特定介质下的共振频率,1978是初始事件发生的年份,82%是当年被污染区域与如今“幻象”高发区的空间重合率。
记住源头,但别重复路径。这是沈默留给他的,最后的提醒。
林工没有藏起这块石片。
他将其带回了泵站,用水泥牢牢地嵌入了工具间的墙壁。
旁边,他用马克笔贴了张便签,上面写着:“谁看不懂,谁就还没准备好。”
从那天起,所有新加入的年轻维修工,入职的第一课不再是学习管道图纸,而是站在这面沉默的墙壁前,用自己的话,去解释这串数字的意义。
又是一个深夜,王主任独自来到空无一人的社区档案馆地下室。
他打开那个铅封的金属盒,取出了那份写有“名字”、纸页边缘焦黄的手稿。
他曾想过将它彻底销毁,一了百了。
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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