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忽然想起什么,快步回到档案馆,戴上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签到簿。
在刚刚指尖划过的那一页,一个用钢笔写下的、墨迹已然黯淡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
林德海。
苏晚萤闭上眼,一个恐怖而清晰的推论在脑中形成。
她的喉咙,那块正在成型的骨片,并非简单的“阻频器”,它已经进化了。
它正在成为一个“代偿发声体”,一个信息的转接口,替那些被“残响”禁锢、未能完成传递的执念,发出它们最后的声音。
当晚,她没有睡在卧室,而是将行军床搬到了实验室,紧挨着那个从南市巷废墟下挖出的铁盒。
她将耳朵轻轻贴在冰冷的盒盖上,将自己的身体彻底变成一个接收天线。
凌晨三点十七分。
喉部的骨片准时启动。
但这次不再是鼾声,而是一连串急促、清脆、富有节奏的敲击音,仿佛有人在用指甲叩击她的甲状软骨。
摩斯电码!
苏晚萤立刻启动录音和转译程序,电脑屏幕上,代表着长短音的字符被迅速破译成断续的文字:“……信……没烧完……地址错了……他们……还在等……”
信息流中断。
她立刻冲回书房,调出林德海失踪案的遗物清单。
在一本工作日志的最后一页,她发现了一条潦草的记录,记载着一封用“红蜡封缄”的特殊信件,因为地址模糊,被他暂时错投进了当时片区备用的7号信箱。
而在南市巷的区域规划图上,旧7号信箱的埋设点,正是如今西郊垃圾焚烧厂的地下仓储区。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
苏晚萤驾驶着越野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疾驰。
凭借着对城市地下管线图的惊人记忆,她轻易在焚烧厂巨大的地下仓储区找到了原7号信箱的埋设点。
水泥地面上有一块颜色稍浅的修补痕迹。
她用撬棍和铁锤砸开水泥层,不多时,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皮圆筒露了出来。
筒内,三封保存完好的信件静静躺着,信封的纸质粗糙而泛黄,与她在焚烛仪式中看到的焦黑纸片完全一致。
就在她伸手欲取出的瞬间,整栋厂房的应急灯光“啪”的一声,尽数熄灭。
绝对的黑暗与死寂中,头顶巨大的通风管道里,传来了一阵密集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那声音不像是风,更像是无数根尖锐的指甲,正从金属管道的内壁疯狂抓挠,由远及近。
苏晚-萤没有丝毫慌乱,她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特制的灰蓝色蜡烛,点燃后置于铁筒开口处。
幽暗的烛火没有摇曳,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拉长,变成一根笔直的光针,死死地指向天花板正上方的一处排风井口。
在那里,一团由废弃电线、绝缘胶带和厚重灰尘缠绕而成的人形轮廓,正无声地倒吊着。
在它“胸口”的位置,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体,正闪烁着与她颈间螺旋同源的、不祥的微光。
她没有后退,反而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她取出那把祖传的紫檀木戒尺,将尺身探入铁皮圆筒底部,用尺尖轻轻敲击了三下。
“叩,叩,叩。”
三声清脆的木质敲击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异常清晰。
那一瞬间,悬挂在半空的人形轮廓猛然剧烈抽搐,仿佛遭到了电击。
它胸口的那块黑色晶体应声碎裂,化作齑粉。
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排风井中喷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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