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恐怖的音流,不经由耳膜,直接在他脑内产生了共振。
他猛地扯下耳机摔在地上,可那声音丝毫没有减弱。
他像个溺水者,被淹没在这些源源不断的精神噪音里。
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起了老师周工遗留下的一个实验设备。
他跌跌撞撞地翻出那个小巧的振动传感器,用尽全力将其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奇迹发生了,传感器竟然成功捕捉到了那股非物理性的声波,并将其转化为一段可被录制的音频。
播放录音,一个沙哑的男声清晰地传来:“我说我不知道……可我的梦里全是她的眼睛。”
小舟立刻将这段音频导入声纹比对系统。
几秒后,结果弹出——声音源头,竟是集团某位高层秘书,一个在所有调查记录中都声称七年前案发当晚“因病休假,从未参会”的关键人物。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穿了小舟的认知:残响已经突破了所有物理媒介的限制!
它不再需要物品作为载体,它可以通过某种“认知共鸣”,直接感染那些仅仅是在思想上参与了谎言构建、甚至只是在潜意识中知情不报的未暴露者,将他们的罪证直接从大脑中提取出来。
他不敢耽搁,立刻调出周工那篇关于脑波频率的论文,双手在键盘上飞舞,迅速编写了一套临时的过滤程序。
他将自己的脑波频率强行调整到与论文中提到的某个特殊共振态同步。
瞬间,那股侵入脑海的噪音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开,世界终于恢复了片刻的死寂。
苏晚萤驱车重返殡仪馆,她必须对周工的尸体进行最后一次检测。
推开冷库的大门,寒气扑面而来。
她径直走向那个不锈钢停尸台,掀开了白布。
在解剖灯的强光下,周工的尸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质感。
苏晚萤用手术刀切开他的胸腔表皮,刀尖与皮肤接触,竟发出了类似切割岩石的刺耳声响。
她惊骇地发现,周工的皮下组织,乃至肌肉和骨骼,已经完全转化为一种灰白色的、类似化石的类岩石结构。
然而,在这片死寂的“石化”躯体中央,心脏的位置,竟然还保留着一小块拳头大小、仍在微弱跳动的活性肌肉组织。
它还活着!
苏晚..萤立刻接入便携式神经信号提取仪,将探针小心翼翼地刺入那块仍在搏动的血肉中。
仪器屏幕上,杂乱的生物电流信号经过重组,竟然奇迹般地形成了一段完整的记忆影像。
画面中,是七年前一个暴雨的夜晚。
年轻的周工跪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前,手中握着刻刀,正一笔一划地将林秋棠那本从未公开的日记内容,全部刻入碑身。
就在他完成最后一笔时,几道手电光突然照亮了他,几个人影冲了过来。
他被死死按在地上,被迫吞下了一块滚烫的、用来封缄秘密的封蜡,痛苦地窒息而死。
画面的最后,那块刻满了字的石碑被沉重地埋入土中,有人在上面种下了一棵银杏树苗。
地点——市生态园,正中央那棵最显眼的银杏树下。
苏晚萤终于明白了。
真正的、最原始的残响源,不是任何一个死者,而是这块被活人血肉与生命封印的、承载了全部真相的秘碑!
几乎是同一时刻,阿彩赤裸着上身,如同一座决绝的雕像,站在了市中心广场的喷泉中央。
她用那支混合了自己鲜血与执念的画笔,在自己的胸口,一笔一笔地绘制着最后一幅图案——一个由整整三千个“启”字盘旋组合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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