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济堂代语稿》,而封皮上一种独特的、由回环曲线构成的纹样,瞬间击中了沈默的记忆。
这个纹样,与他在总局档案室查阅的一份清代烙指钳修复档案中,记录的“物蚀标记”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代语斋”的执念,那种能侵染器物的精神污染,并不局限于那些被埋入枯井的刑具。
它早已渗透、扩散到了其他物件上。
这面镜子,就是当年那场仪式中,唯一逃脱、未被一同埋葬的“第七件残响载体”!
他重返实验室,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攫住了他。
他将镜子安置在特殊材料建成的可控环境舱内,舱壁能隔绝绝大部分电磁与未知能量的干扰。
高速摄像机对准镜面,精密的脑电波同步监测仪连接着他自己的太阳穴。
他先戴上一副特制的深色墨镜,站在镜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后,所有仪器读数平稳,毫无异常。
他走出舱室,深吸一口气,换上了实验室标配的透明护目镜,再次走入舱内。
这一次,他强迫自己直视镜面,直视镜中自己的眼睛。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整,连接他大脑的监测仪上,代表视觉皮层的区域波形图出现了一簇微弱但清晰的异常放电。
沈默保持不动,继续注视。
时间走到六分二十秒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眼前的镜中,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倒影,毫无征兆地、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而沈默本人,纹丝未动。
他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立刻转身退出了环境舱。
他站在舱外,透过观察窗看向里面的镜子,镜中的倒影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开而立刻消失,而是延迟了约零点五秒,才像水波一样散去。
谜底揭晓了。
“注视”是唯一的触发条件,而且必须是裸眼接收镜面反射出的、未经衰减的光线信息。
墨镜过滤了特定波长的光,切断了这种连接。
沈默立刻在白板上写下了他的模型假说——“认知置换”。
镜中的“教师”并非鬼魂或实体,它是一种高维度的信息病毒。
当人裸眼注视镜面时,镜子就如同一个端口,将这种“病毒”通过反射光植入观察者的大脑。
它会精准地攻击、劫持人类的自我认知系统,用一段固化的、充满怨念的人格数据,逐步覆盖掉观察者原有的人格。
最终,让每一个注视它的人,都变成那个“被世人遗忘的加害者”。
为了验证这个模型,他申请了两名志愿者,进行了一场严格的双盲实验。
一人戴着与他之前试验时相同的墨镜,另一人戴着普通的平光眼镜。
两人被要求轮流观察镜子。
结果不出所料,戴墨镜的志愿者在十五分钟后毫无感觉,而戴普通眼镜的志愿者,仅仅在第七分钟时,就出现了明显的记忆混乱和人格偏移症状,他开始焦躁不安,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些零碎的句子,坚称“那些孩子不听话”,说“自己曾在孤儿院任教”。
实验被立刻中止。
沈默终于明白了,对抗这面镜子的方法,不是用桃木剑或符咒,更不是简单粗暴地将它砸碎——那或许会释放出更可怕的东西。
唯一的方法,是切断它的“认知通道”。
当天深夜,警局物证保管室的警报突然大作。
沈默赶到时,正看到林小雅被两名警员死死架住,她状若疯狂,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特殊纤维布包裹、贴满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