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打猎?”
张屠户的声调拔高了一个八度,脸上的褶子都写满了“你骗鬼呢”。
林澈那点“光辉事迹”——烂赌、酗酒、打老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白石村里谁人不知?
说他能猎到鹿?
不如说母猪能上树!
林澈催促道:
“赶紧的,张哥,给过过秤!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
张屠户摸着下巴,将信将疑。
抢?
林澈没那个胆儿,也没那个本事。
骗?
就他那在白石村里烂得跟臭水沟一样的名声,谁信他?
左思右想,好像除了“走了狗屎运自己猎的”,还真没别的解释了。
“嘿!邪门了!”
张屠户嘀咕一句,再看那堆油光水滑的鹿肉,眼神立刻不一样了。
一次是运气,万一还有下次呢?
这林澈要真能时不时弄点野味来……那不就是活生生的财神爷撞进他家门了吗?
想到这里,张屠户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审视的脸,瞬间如同春风解冻!
“兄弟,你稍等,哥哥这就给你上称!”
他手脚麻利地搬出大秤,钩子挂肉,秤砣滑动,张屠户眯着眼瞅着秤杆子,嘴里念念有词:
“好肉啊好肉……嗯……二百九十八斤!”
“兄弟,咱俩谁跟谁,我给你凑个整,算三百斤!够意思吧?
林澈心里门儿清,这“凑整”凑的是张屠户的秤,占便宜的是他老张。
他也不点破,只是听着张屠户报出价格:
“这大冬天的,进山的猎户多,肉价贱。兄弟,你看这样,八文钱一斤,我全要了!怎么样?够公道吧?”
林澈白眼一翻,没好气地怼回去:
“张哥,您这刀子磨得可真快,杀猪宰羊不够,连兄弟我也要刮层油?”
“十文钱一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您要是不收,我立马抱着肉去西头李屠户家!”
“实在不行,我自己拖回家炖了吃,撑死也认了!”
“正好给我家香儿补补身子!”
说着作势就要去抱肉。
“哎哎哎!别介啊兄弟!”
张屠户慌了神,赶紧伸手拦住,脸上的假笑换成了着急:
“十文就十文!好商量嘛!咱们兄弟感情深,一口价!”
他心里飞快地拨着小算盘:十文收,转手卖个十二三文不成问题,这鹿肉稀罕,不愁卖!
还是赚!
于是,叮叮当当一阵响,十五吊钱就落进了林澈那空瘪了不知多久的褡裢里。
林澈掂量着那串钱的分量,感觉腰杆子瞬间挺直了三寸,一股久违的、名为“底气”的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买买买买!”
这四个大字如同战鼓般在他脑海里擂响。
林澈背好竹篓,揣着钱就走出张屠户院落。
竹篓中他还留了十来斤鹿肉给梅香补身子。
他雄赳赳气昂昂,一头扎进了白石村那小小的集市。
第一站,布庄!说好给三女做新衣裳的!
梅香那粗布麻衣穿了多少年了?
该换了!
选了两匹最厚实、颜色最鲜亮的细棉布,三女穿上一准儿精神!
第二站,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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