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襟,试图遮掩,嘴里语无伦次:“没事……没事的姐姐,我…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好……”声音里的颤意怎么也压不住。
沈惊鸿缓缓起身。目光却猛地定在那张撞歪的几案下。方才那混乱一撞,一小节闪烁着寒芒的银亮物件,从柳如烟袖口甩出,静静躺在阴影里。
她不动声色挪步,脚尖轻轻一勾,那物件便悄无声息滚到她脚边。她垂眸,看清了——寸许长的银针,针尖凝着几粒细不可查的暗红色粉末,像干涸的血痂。
心,瞬间沉入冰窖。银针!暗红粉末!魅香!柳如烟要的,怕不只是败她名节那么简单!那东西,恐怕要命!
柳如烟终于用帕子胡乱按干了胸口,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姐姐,我、我先告辞了。” 转身就要逃。
“站住!” 沈惊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钉住柳如烟的脚步。
柳如烟僵硬地转过身。
沈惊鸿弯下腰,动作优雅地从地上拈起那枚细针。阳光顺着银针滑落,针尖那点暗红触目惊心。她举到两人之间,悠悠把玩,声音轻飘飘落下:“妹妹,你掉了这个……是什么好东西?怎得藏在袖子里?”
针尖直指柳如烟的鼻尖!
柳如烟那张精心粉饰的脸,血色“唰”地褪尽,惨白如纸。眼里的惊恐再也藏不住,毒蛇般窜出:“不……不是我的!姐姐看错了!” 声音尖利得劈了嗓。
“哦?” 沈惊鸿挑眉,往前逼近一步,那股寒气几乎喷在柳如烟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如冰锥扎心:“柳如烟,想好了再张嘴。这东西……可不是小娘子该有的玩意儿。” 她没说完,但那未尽之意裹挟的杀机,让柳如烟如坠冰窟,牙齿都开始打颤。
是她!是那个冷宫镜子里满脸血污怨恨至深的沈惊鸿回来了!那双眼睛,是吃人的深渊!
沈惊鸿看着这张此刻写满恐惧的脸,前世蚀骨的剧痛和血海深仇轰然冲垮理智!就是这个看似纯善的毒妇,害得她骨肉成灰!害得她家破人亡!恨意像毒藤绞紧心脏,几乎要破胸而出,将这贱人当场撕碎!
就在这时——
“小姐,药来了。” 画春端着药碗掀帘进来,撞见屋里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愣住了。
柳如烟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浮木,带着哭腔尖叫:“我、我走!”猛地一把推开挡路的沈惊鸿,踉跄着夺门而逃,狼狈得像身后有恶鬼索命。
沈惊鸿站在原地,指间那枚银针被死死攥进掌心,锐利的针尖刺入皮肉,几乎嵌入骨缝,渗出血丝她也毫无所觉。
“小姐?” 画春看着跑掉的柳如烟和神色异样的主子,担忧道:“这…柳小姐她……”
沈惊鸿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暴戾杀意,摊开血肉模糊的掌心,任由画春惊呼着去拿干净的帕子。她将那枚染了自己血的银针收好,声线恢复淡漠:“无事,吓着她了。画春,把这瓶玫瑰露拿出去,倒得越远越好,野狗野猫都不许沾!”
画春虽不明所以,但毫不迟疑地点头,捧起那瓶白玉露转身出去。
沈惊鸿走到窗边,目光死死咬住柳如烟消失在月洞门后那道粉色的身影,幽深的眼底,翻涌着的是地狱幽焰。
柳如烟,这才……只是开始!前世你饮我血肉,今生我要你千倍万倍,血债血偿!
她摊开染血的左手,掌心刺痛,上面还粘腻着柳如烟裙摆上魅香的气息和方才泼洒玫瑰露的滑腻。一阵令人作呕的污秽感从掌心直冲脑髓。
恶心!
她抓起案上干净的白帕,发狠般擦着手,一下,又一下,皮肤火辣辣地痛,仿佛要蹭掉一层皮,连同那深入骨髓的恶心记忆也擦掉!
就在她擦拭得近乎疯狂时,窗外的石板道上,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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