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她。
很明显,他心知肚明。
以他这个泼皮无赖的性子,姐姐不明不白的死了,怎么可能不趁机去沈家大闹一场捞些好处?
只怕是早就被沈业用银子收买了!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母亲在世时,对他百般呵护,一次次帮他偿还赌债。
可是他……当真是良心喂了狗!
“赵大官人。”
沈凌瑶转头时,暴发户正偷偷往大门爬。
“听说你在西郊有座油坊?”
她走过去,棍尖突然压住他肥厚的手背。
“你可还想娶我吗?”
“不……不敢了……我……我也是被他骗,要知道你这……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上门啊……”
这么彪悍的婆娘,再好看娶回去也是要他的命啊!
林茂突然扑上来:“瑶儿!舅舅是被人逼……”
“都给我滚!”沈凌瑶一棍扫在他脚边,青石板“咔”地裂开一道缝。
“若还有下次,我让你们出不去这扇门!”
听到他这么说,打手们也都赶紧一瘸一拐地互相搀扶往外逃。
赵大官人更是连滚带爬地离开。
林茂心里不甘,可面上也不敢再惹沈凌瑶,他只能灰溜溜地滚出了沈府。
……
暮色四合,沈府内院的灯笼次第亮起。
沈凌瑶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
“小姐,都准备好了。”
青鹭捧着一个包袱轻手轻脚地进来,眼圈微微发红。
沈凌瑶转身,看着眼下自己唯一能相信的贴身丫鬟。
青鹭聪慧稳重,是母亲当年亲自为她挑选的。
“过来。”她拉着青鹭在妆台前坐下,取出一串钥匙,“这是库房钥匙,这是账房钥匙,这是地契匣子的钥匙。”
钥匙沉甸甸地落在青鹭掌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小姐……”青鹭的嗓音有些哽咽。
“听我说完。”沈凌瑶按住她的手,“府里上下都以为我要去庄子上养病,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要替我处理好沈家的一切。”
说着她从妆匣最底层取出一本册子。
“这是府中所有人的身契,还有各处产业的详细账目。若有人来查问,就说大夫嘱咐我要静养,不便见客,也不便告知在哪里修养。”
青鹭重重点头,将册子贴身收好:“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府里打理得妥妥当当,任谁都看不出破绽,更会对您的去处守口如瓶!”
沈凌瑶又取出一封信:“若遇紧急情况,便去求助谢家,谢将军和沉鸢妹妹,不会坐视不理。”
“嗯!”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二更天。
“该走了。”
沈凌瑶起身,青鹭立刻取来准备好的粗布衣裙。
她褪去绫罗绸缎,摘下发间珠翠,转眼间金尊玉贵的沈大小姐就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的粗使丫头。
青鹭红着眼眶为她系好衣带,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小姐一定要保重,奴婢等着您回来。”
沈凌瑶扶起她,将一枚白玉佩塞进她手中:“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你收好。若是……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沈家的一切,靠你撑着。”
“小姐!”青鹭顿时紧张起来。
“记住,每月初一要给母亲上香,库房里的云锦要防潮,西跨院的瓦片该修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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