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他的腰,将他提离长凳:“我来教。“她吐着信子逼近,眉心红痣几乎要贴上他鼻尖,“祭典时要跪得端正,头要低......“话音未落,陈玄铮的鞋底在她脚边的地面重重一磕——那是引灵阵的最后一笔。
“够了!“
冷喝惊飞了枝头麻雀。
灰骨杵着骨杖站在院门口,青铜铃铛在腰间叮当作响。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陈玄铮发皱的袈裟、凳下若隐若现的符纹,又落在青绫缠在他腰间的蛇尾上,忽然重重一跺脚:“主上交代的是'学礼',不是胡闹!“
小蛛儿吐了吐舌头,忙松开藤条。
青绫哼了声缩回蛇尾,却在转身时用尾尖扫过陈玄铮脚边——那里的引灵阵刚泛起极淡的青光,转瞬便被她带起的风揉碎。
“跟我来。“灰骨冲陈玄铮抬了抬下巴,骨杖在地面敲出“咚、咚“的闷响。
陈玄铮起身时,袖中玄月佩突然灼痛——执棋子的声音里带着急切:“灰骨的铃铛在共鸣!
他察觉了!“
他跟着灰骨往祭典库房走,余光瞥见老祭司的手始终按在腰间铜铃上。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穿过槐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其中一道恰好落在陈玄铮方才画阵的位置——那里的青砖缝里,正渗出一缕幽蓝的光,像条细小的蛇,缓缓朝着东南方爬去。
灰骨的骨杖在青砖上敲出细碎的响,每一步都像敲在陈玄铮心尖上。
他目送那道佝偻的背影拐过影壁,喉结动了动——方才青绫用蛇尾揉碎的引灵阵,其实留了道暗纹,此刻正顺着灰骨的足迹,在地面洇出极淡的幽蓝轨迹。
“老东西的铃铛里封着守墓魂。“执棋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他每走一步,都在碾碎你布的引灵丝!“
陈玄铮脚步微顿,指尖悄悄扣住袖中骨笔。
他早该想到,白骨洞千年基业,祭司长的铜铃怎会只是装饰?
当年白璃埋母骨时,他替她誊写过《幽骨域守陵典》,里面明明白白写着:“铜铃九响,魂锁九方“——灰骨腰间那串青铜铃,每个都锁着一具守墓阴魂,专司嗅探异气。
晨雾散得彻底,日头爬过东墙,在地面投下灰骨拉长的影子。
那影子突然顿住,在老槐树前三尺处蜷成团。
陈玄铮藏在廊柱后,见灰骨俯下身,骨杖尖端挑起块松动的青砖——砖底压着片焦黑的骸骨,正是白璃母亲当年留下的尾椎骨残片。
“嘶——“灰骨倒抽冷气,浑浊的老眼骤然瞪大。
他枯瘦的手指抚过砖缝里渗出的幽蓝光丝,那光丝像活物般缠上他手腕,顺着青筋往袖管里钻。“源界气息......“他低喘着扯断光丝,骨杖重重敲在地面,九枚铜铃同时炸响。
陈玄铮耳膜发疼,识海里执棋子的声音都变了调:“快退!
他要召守墓魂了!“他转身欲走,却见灰骨突然抬头,浑浊的老眼正透过廊柱缝隙直勾勾盯着他——原来从他在引灵阵留暗纹的刹那,灰骨就已察觉,方才的“追踪“不过是引蛇出洞。
“主上!“灰骨的吼声响彻庭院,“祭坛下的轮回残片有异动!“
白璃的红裙几乎是贴着灰骨的话音飘来的。
她站在老槐树下,发间银饰随着急促的呼吸轻颤,眼尾朱砂痣被阳光照得发亮:“说。“
“方才在夫人母骨处,老臣发现一道裂隙。“灰骨扯下腰间最大的铜铃,倒转过来——铃内壁刻着的轮回图纹正泛着紫黑光芒,“裂隙里漏出的气,像极了当年源界修士撕毁轮回盘时的余波。“
白璃的指尖骤然掐进掌心。
她记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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