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去时,发梢扫过陈玄铮的衣袖,带着股淡淡的草药香。
“骨无名。”白璃又喊了一声。
庭院里传来骨甲摩擦的轻响,那具千年骷髅兵从影里走出来,头骨上的鬼火明灭:“主上。”
“今晚子时到丑时,带二十个骨卫在西墙巡逻。”白璃拈起案上的蜜饯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若有雾气凝成影子,直接砍碎——别留全尸。”
骨无名的鬼火骤然亮了三分,他弯腰行礼时,肋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遵命。”
陈玄铮望着白璃漫不经心拨弄蜜饯的指尖,忽然明白她的“小恶魔”不过是层糖衣。
就像这盘蜜饯,表面裹着甜霜,内里藏的是她亲手种的蚀骨花汁——他昨日尝过,甜到喉间时突然泛起刺心的凉。
夜幕降临时,陈玄铮站在庭院里。
风裹着潮湿的雾气漫进来,他望着西墙方向,那里的雾色比别处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
玄月佩在袖中微微发烫
子时三刻,庭院里的铜鹤灯突然爆起一簇绿焰。
陈玄铮喉结动了动,玄月佩在袖中烫得几乎要灼穿布料——那是系统预警的灼热感。
西墙方向的雾气骤然翻涌,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搅动墨汁。
他眯起眼,看见雾中浮起两团幽红,如浸在血里的琉璃珠——是血獠的眼睛。
“百鬼幻术,起!“沙哑的低喝裹在风里,守卫们的兵器突然“当啷“坠地。
陈玄铮瞥见最前排的骨卫突然举起骨剑,竟要往自己天灵盖里扎——他们的鬼火瞳孔里,正映着被黑风众屠戮的旧景。
“破幻符!“他脱口而出。
几乎是同时,骨无名的骷髅头突然转向东南方。
这具千年骷髅兵的肋骨间闪过一道银光——那是陈玄铮用朱砂写在他胸骨上的符咒。
他举起骨剑,鬼火骤然暴涨成幽蓝火团,“当“地劈向雾中某团更浓的黑雾。
“啊——!“血獠的惨叫刺破夜雾。
他本隐在幻术核心处操控幻象,这一剑精准劈开了他凝聚的魂影,右肩顿时绽开血花,半截手臂“啪嗒“掉在青石板上,还在抽搐。
“蛛网锁魂!“小蛛儿的身影从廊角窜出,发辫上的蜘蛛挂饰震得叮当响。
她双手结印,腰间绣着蜘蛛的布囊突然炸开千百道银线,如泼出去的月光缠上血獠。
那些银线沾到他伤口的瞬间,腾起滋滋青烟——是她新炼的蚀骨蛛丝。
血獠瞪着被缠成茧的双腿,额角冷汗直淌:“你们...怎会知道我的幻术破绽?“
白璃的红裙在雾里荡开涟漪。
她不知何时站在了庭院中央,骨剑抵着血獠的下颌,眼尾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刺目:“我夫君说有人要动手,我便信。“她歪头笑,可剑尖却又往前送了半寸,“现在,说——黑风老妖让你来,只是杀我?“
血獠喉结动了动,冷汗滴在剑尖上:“不...不只是!
他勾结了仙界的...离火上仙!
那老东西说,幽骨域的地脉是灵界枢纽,只要破了这里的护界阵,就能用...用轮回裂隙的力量,把整个灵界变成黑风岭的...养魂池!“
白璃的瞳孔骤缩。
她的骨剑突然刺入血獠左肩,疼得他尖叫:“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仙界上仙怎会屈尊与妖勾结?“
“是真的!“血獠哭嚎着,“离火上仙说他被仙庭贬了,要借黑风岭的怨气重铸仙身...求你饶命,我什么都招!“
陈玄铮靠在廊柱上,听着这些话,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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