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还啃上了村民们送的西瓜,边吃边道:“小峰啊,小时候我就说,你这脑子,比水泵灵!”
陈晓峰却有些忧虑起来,因为他的电脑就快没电了,这所有的电都拿去后面了,而马上……就又到夜里了。
他快速合电脑,心想如何撑过剩下的50小时。
不过,好的现象是,村民轮换拉翻车,体力渐复,大家抗洪信心更足。
毕竟情绪反馈是真的,但同时也有不少人累倒下了还没起来。
陈晓峰不敢再打开电脑,只一遍遍计算水道,标记新线路,准备应对余水……然而算着算着,他的脸色剧变。
陈晓峰眉头紧锁,想要打开电脑,可是电脑电量闪烁警告,他只能快速合上,他不敢再开机,凭记忆计算水道,标记新线路,可毕竟是人脑,比不上电脑数据,有些想不到的他只能走出去。
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要吞噬一切,暴雨稍歇,天地间只剩风声呜咽和水流的低吼。
田野化作一片泥泞汪洋,空气中弥漫着湿土的腥味,混杂着腐烂庄稼的苦涩。
陈晓峰打着手电筒,脚步踉跄,靴子深陷泥中,每迈一步都发出“啪叽”的声响。
他蹲下检查水道,手电光刺破黑暗,映出水流的狰狞面目——
一米深段水流稍缓,两米深段渐弱,刚建立好的土石坝虽勉强挡住翻腾的白沫,可窄小的半米宽渠却如脱缰野马,水位急升,浊浪拍打坝体,发出低沉的呜咽。
缝隙渗出泥水,裂痕如蛛网蔓延,坝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
陈晓峰的脸色在手电光下苍白如纸,瞳孔紧缩,喃喃自语,“果然是这样……我算对了……”他的声音颤抖:“可也不对……我早该算到,水道太窄了!”
他脑海中的数据终于轰然炸开。
无论《天工开物》的翻车图、还是《农政全书》的治水篇如走马灯闪现——古人用土石坝缓冲洪流,但宋元时期窄水道常因淤积或水量过大失效,需宽渠分散水势,否则积压成灾,水流反成横冲直撞之势,冲击力倍增。
他抓起一根树棍,插入泥水,棍身被水流冲得倾斜,水道宽仅半米,水流速度每秒2米,流量早已超载。他低吼:“怎么这么蠢!我早该想到!”懊悔如潮水涌上心头,喉咙像被堵住,喘不过气。
他猛地站起,拼命往回跑,边跑边摔,摔了再爬起来,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刺破了大块的伤口,只是拼命地大喊——
“爸!爷爷!水道有问题!快起来!快!”
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撕裂,带着绝望的回音。
陈明远是第一个惊醒,顾不得穿个衣服,就跑来,“怎么了……我的乖乖……快进来!你这是……”
陈晓峰此刻满身泥水,雨衣破裂,满头满手满腿都是血,但他顾不得其他,只是抓住了爸爸的手臂,死死地攥着,“爸!要出事!要出事了!”
陈明远见状立刻知道了事情严重,喘着粗气问:“咋?慢慢说。阿柔,把急救箱拿来……”
陈晓峰这才急道——
“太窄了!我的智慧有限,忘记算了,窄渠挡不住大水,时间长了,水流挤压,冲击力更大。咱得拓宽,不然,田埂保不住……该死!就怪我改翻车,我如果不改,还能撑一段时间,现在……反而弄巧成拙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明白没有,但是他说完就痛苦的眼泪落下,阿柔是父亲的续弦,早年他的母亲去世后,护士站的护士长柳柔阿姨就跟爸爸走到了一起。
柳柔看着他这一身破破烂烂也是有些惊,“怎么弄成这样……可能有点痛,你可能还要打一个破伤风……忍着点。”
但奇怪的是,平时最怕疼的少年,此刻咬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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