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渐渐蹙起,像春山笼了层雾。
陆战笑得直拍大腿:“我就说!这药奴连针都拿不稳——”
话音未落,叶芷兰突然抬手。
一道寒气裹着冰晶剑气扑面而来,直取林枫咽喉!
林枫本能后仰,后腰重重撞在石台上。
体内那股熟悉的暖流突然翻涌,顺着肺经直冲少商穴。
他甚至没看清自己如何抬臂,袖中金针已擦着叶芷兰的剑气划过,在地面凿出个寸许深的小坑。
场中瞬间安静,只听见陆战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短促的“呃”。
叶芷兰的目光落在他袖角的针痕上。
那是金针划破布料留下的细缝,在晨光里像道小小的伤口。
她没说话,只是将回春针收进袖中,转身时白裙带起一阵风,吹得槐花落了林枫满头。
“下一个。”她的声音比之前更冷。
月上柳梢时,药房的炭炉还煨着半锅安神汤。
林枫正弯腰整理药柜,忽觉后颈一凉——是冰晶剑气特有的寒意。
他直起身子,转身便看见叶芷兰倚在门框上,月光从她背后漫进来,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把未出鞘的剑。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银针挑破了窗纸,把夜色里的静谧戳了个洞。
林枫装作茫然:“圣女这是何意?”
叶芷兰向前一步,靴底碾过地上的陈皮渣,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袖中冰晶短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剑锋映着炉火光,在林枫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昨日断龙崖,老药师的药囊里滚出紫丹参。”她顿了顿,“断口处有淡金色光丝。”
林枫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粗麻鞋底沾着白天晨练场的泥土:“我只是个药仆,不想惹事。”
“不想惹事?”叶芷兰的指尖掠过药柜上的《本草经》,书页哗啦翻到“紫丹参”那章,“不想惹事的药仆,会在被剑气偷袭时,用连内门弟子都未必能掌握的身法避开?”
她突然握住林枫的手腕,指腹压在他少商穴上——那里有个极浅的红痕,是金针长期佩戴留下的。
她的触感比冰晶剑气更烫。
“你体内有生命元炁流动。”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和《灵枢秘典》里写的一样。”
林枫僵在原地。
他能感觉到叶芷兰的掌心温度透过粗布传来,混着夜风中淡淡的梅香和炭炉里蒸腾的药香,竟让他有些恍惚。
“若你是敌,”叶芷兰松开手,后退两步,“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转身离去时,门框上的铜铃被带得轻响。
林枫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夜里,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
炭炉里的火星噼啪爆开,映得他袖中玉简泛着淡金的光。
第二日晌午,老药师的竹杖声敲着青石板路,响进药房时带起一阵风。
他把个雕花檀木盒搁在药案上,盒盖打开的瞬间,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漫出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枚银针各嵌着对应色的宝石,针身流转着细密的纹路。
“七星针。”老药师的指节叩了叩盒沿,“当年医仙谷祖师用来掩人耳目的。”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你昨日在晨练场装得很好,没暴露真正的针法。”
林枫捏起一枚橙色银针。
针尾的琥珀里封着片银杏叶,触感温凉,仿佛还带着秋日的阳光。
老药师的声音放得更轻:“用这些普通银针当幌子,你的金针......”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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