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转向程灵素拱手道:"程姑娘,你为人公正,请你评评理。难道有权有势就能随意辱骂小人物吗?"
程灵素眉头皱得更紧。
她原以为会见到一个畏畏缩缩的纨绔子弟,没想到此人言辞犀利,举止从容,与传闻大相径庭。
"程灵素淡淡道,"既然你说你无辜,那我问你,你当日为何凑近庄姑娘,还出言轻薄?"
顾渊神色一滞,忽而低笑一声,眼底浮起几分痴意:"说来可笑,十岁那年上元灯会初见庄姑娘,她提着一盏兔儿灯从长街那头走来——只那一眼,我便再没能忘。"
他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后来那些荒唐行径,不过是想...若做不成君子得她青眼,当个混账惹她记恨也是好的。"
庄晓梦被这炽热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那日,我终于又见到她,心中激动,才做出了那等荒唐事。"
顾渊声音哽咽,"其实...其实我是想送她一首诗。这首诗我用了三年时间,修改了五百二十遍。"
殿内一片哗然。
顾淮洲胡子直抖——这孽障什么时候会写诗了?
他连《三字经》都背不全!
程灵素与庄晓梦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难道这纨绔子弟,真对庄晓梦用情至深?
"既然如此,你便将诗写出来,让大家看看吧。"
程灵素示意侍从备好纸笔。
顾渊接过狼毫,蘸墨挥毫。
笔锋游走间,前世临摹米芾《蜀素帖》的狂放笔意倾泻而出。
随着墨色在宣纸上翻涌,柳永的《蝶恋花》跃然纸上: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笔落惊风,墨迹淋漓。
殿内众人俱是一怔,连顾淮洲都瞪大了眼睛。
这混账孙子何时习得如此笔力?
更别说这诗中字字泣血的深情。
程灵素接过诗笺,指尖微颤。
作为丹心阁弟子,她自然识得这笔字已臻化境,更看出诗中暗藏的典故与真情。
"这......"
庄晓梦接过诗笺,俏脸微红。
良久,程灵素长叹:"真没想到顾公子如此痴情,今儿看了这首词,感觉公子确实用心良苦。晓梦妹妹,此事便作罢,你意下如何?"
原本庄晓梦就打算,只要顾渊写的东西能入眼,便可原谅他。
而这次顾渊的词,不仅入眼,更让众人震撼。
字句间凝练简洁,情感无尽,尤其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句,让少女情怀方寸大乱。
庄晓梦很快恢复如常,深深看了眼顾渊,脆声道:"这次信你,城主府不再追究,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说罢扭头便走。
程灵素也盈盈离去,临走时却回头深深看了顾渊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顾家人回过神来,顾老爷子和福伯盯着顾渊,眼神如同在看稀世珍宝。
顾渊心中暗叫糟,装过头了!
"这首诗,真是你写的?"顾老爷子询问,眼中满是期待。
顾渊笑道:"自然。"
顾老爷子一把揪住他耳朵:"放屁!你背《三字经》都结结巴巴,什么时候会写诗了?"
"疼疼疼!"顾渊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