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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儿低声自语。
“勒几个不讲良心的,下雨个人走了,咳咳咳,老树子,你也冷吧,来,喝点酒。”
红豆树不语,惟有雨珠滴下,却被斜风吹在风霜面。
水酒交杂,饮下去不细细分辨,酒仍是醇酒,雨水似乎只下在脸庞,也教人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今年秋天来得早,春去秋来,春去秋来,夏儿不过秋风起。”
老红豆树若有所感,哗哗落下一地红豆叶,老人哑然失笑。
“老朋友,你还记得这一剑。”
雨越下越大,老酒儿把酒葫芦斜靠在红豆树上,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哄一个小孩。
大风吹,树下也漏雨,老酒儿缓步离去,又唱起常哼的歌谣。
落寞村谣凄凉雨,老红豆当年路,何以度,往昔似朝露。
三日前。
白家五里内,万物失颜,一片雪色,虚幻得像山水画上的留白,大门石狮最淡,几乎没了形状,可多看几眼便周身起寒,如遭冰封。
白家大院里,白又乾连出喷嚏,哆嗦着,一条小青龙自右探头。
青衣少年给白又乾体面,扭过头去装作不见,却看到院中众人皆抖似筛糠。
凝目而视,剑状寒气肆虐,雪色埋了血色。
掐诀念咒,画出一道大红圈,飞奔出门,留下白家人面面相觑。
白佑反应最快,招呼众人进来,站在圈中,暖意游走,才惊觉血液停流不自知。
大门外,有个孩童倒地。
青衣少年急忙捏起剑指,便有赤色长剑上下飞舞,护得孩童四周密不透风。
“林师妹。”
师父那老头子说过师妹进境太快,修心不足,此次下山必有心魔劫。
师妹已晕,臭老头果然料事如神。
自白玉瓶拿出丹药给师妹服下,数刻后,白家雪色褪去。
长剑托起孩童飞至身前,其脸色如常,凡人难看出端倪,以气观望,命数断绝,五脏六腑冰烂。
神仙难救,长剑缩小,钻入腰间锦囊。
“师兄。”
“师妹!你醒了。”
青衣少年激动道。白衣少女却淡淡道。
“没事。”
青衣少年指着地上孩童问道。
“林师妹,这是怎么了。”
少女慌乱看去,青衣少年愈发好奇。
天回暖,白家众人也好奇出来。
“造孽啊,许猫儿身上冰瓜子冷的,早都没得气哒。”
“奶奶,外头冷,快兮回屋。”
白老太太不忍心看下去,由白佑扶回屋,沙哑道。
“造孽呀,给你们说莫让外人进来又不听。”
白又乾心绪复杂,有悔恨,有虚伪。
“要怪逗怪我,不来放牛也没得事儿。”
虎胖稚童嬉皮笑脸道:“老汉儿,别个个人恁个暗才来,该背时。”
早见此地怪白,村中人已里里外外围了几层。
白又乾怕落人口实,假装怒道:“白虎,我打死你个龟儿子。”
白虎猪叫着乱跑,白又乾肥肉乱滚,抖出层层波浪,就是差那么一步追上。
场面乱成一锅粥。
“白又乾算了嘛,小细娃儿懂莫子。”
“勒两爷子,演戏给哪个看。”
“许猫儿造孽完了,哪个去帮一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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