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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悠云半坐在地,体力已耗尽。黑猫也遛逗够了,回头嘲讽,极有人性。
许悠云气喘如牛,角顶得透了肺,丢颗石子怒飞而出,眼看就要砸中黑猫,小路口好死不死地走出一个疤瘌头。
许悠云又惊又怕,黑猫停下脚步,回头捂嘴坏笑。
贺疤瘌在猫儿村赌钱输得一干二净,正憋一肚子气,飞石擦过面皮,撞断几根眼睫毛,吓得吞了舌头。
好在石块只是砸个坑出来,溅起稀泥脏了裤腿。
小路上幼童身形单薄,满脸歉意。
二流子的花语是,批孤儿裤裆里头没钱,出气还要得。
“你麻卖皮,批瘟神给老子爬。”
许悠云不想骂他,转身便走。
贺疤瘌是出了名的杂皮,舅是乡曲城知县文书,便在村里横行霸道。
批娃儿敢直接跑,比老子还歪。
也不忌讳打无娘子,三步作两步,追上许悠云就是一拳。
许悠云不知人心险恶,对偷袭没防备。
脊背受了重拳,只觉麻杆似的腰背要断了,痛得缩成虾米,也不顾吃了几口泥。
贺疤瘌泰山压顶,瘦弱的许悠云翻不了一点身。
一拳接一拳,泥地凹出人形。
许悠云绝不求饶,放连环屁地骂道。
“狗日的大秃子,良家不爱去嫖妓,窑姐都嫌弃。你妈和你一般丑,亏得你爹下了手,撅起屁儿哈起肘,窝出一坨疤瘌头……”
贺疤瘌拳头厉害嘴皮子薄,骂不过许悠云。
尖刀话捅进心,难受得左手攥发,提起许悠云,右手掌嘴。
“杂种,杂种,再给老子批一句。”
许悠云双腿乱蹬,骂词仍不断,只是有些嗫嚅不清,贺疤瘌听不明白,想成最难听的话。于是痛下杀手,许悠云意识模糊,骂词重复。
“我日你妈,日你姐,日你……姐。”
贺疤瘌如遭雷击,猛地摔下许悠云,大吼道:“不准决老子姐姐。”
贺疤瘌过激反应与巨大痛楚,许悠云猛然清醒。
村里小孩的骂人必用句,贺疤瘌的吃人眼神,红豆树下老婆婆的龙门阵。
许悠云瞬间明白一切。
“姐?你妈丑得批爆还有人偷,早兮滚回去扯祖坟高头绿草。”
许悠云猜出秘密,贺疤瘌气急败坏,甩飞许悠云,兔子蹬鹰。
这么一踢,强行吊住的气便泄了。
天在旋,地在转,眼皮灌了铅,嘴在骂,声哑了。昏迷之际,一黄扑来,撑了这么久,眼泪再也止不住。
“哇!”
咬人的狗不叫,贺疤瘌惨呼连连,同样是狗,同样是人,同样偷袭。酒色早掏空贺疤瘌,见软就硬,见硬就软,鬼叫跑开。
旺财点到为止,不去追就守住许悠云,贺疤瘌如那黑猫回头,与牲畜不同在会说话。
“你等到起,老子回去必弄你。”
许悠云头晕得不知道痛,什么也听不清,可回骂已成反射。
“老子日你姐不日你娘,你妈丑得批爆,凶得批爆,又恶又狠……”
趔趄起来,半道乏力跌了,由旺财接住,一路神智不清,抱了朵云飘回去。
慢慢喘匀气却见黑猫偷鱼吃,还是旺财的鱼,气急攻心,竟晕了。
黑猫叼鱼上房梁,旺财在下咬,可怜昔日玩伴,今朝反目成仇。
迷糊间去钓鱼,水中有黑影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想跑却动不了。百丈水花哗啦啦,血盆大口刮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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