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与剧痛中挣扎浮沉。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撕裂般的痛楚。南宫逸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陌生的雕花穹顶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逸儿!你醒了!老天开眼!” 云氏布满血丝、憔悴至极的脸庞瞬间填满视野,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七日七夜,不眠不休的煎熬,几乎抽干了这位母亲的生命力。“这是……‘听雨轩’,族里把我们接回来了……是老祖宗……他用‘九转续魂丹’救了你……” 声音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
九转续魂丹?南宫逸心中冷笑。此丹价值连城,能吊垂死之命,续破碎之魂。南宫玄这次,倒是真舍得下血本。他默默感受着体内,天狼元魄如同受伤的凶兽,正贪婪地吞噬着丹药残留的磅礴药力,艰难地修复着千疮百孔的筋脉,驱逐着那顽固霸道的土元力。若非此元魄逆天之能,他早已是焦坑旁的另一具尸体。
“强者为尊……呵,好一个讽刺!” 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族长和南宫鸿他们……” 云氏眼中恐惧未散,“是老祖宗压下了……还恢复了我们身份……” 她的话语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盼着儿子能抓住这根“善意”的稻草。
“胜?是我将南宫霄打成烂泥!是厉飞凰那贱人背后捅刀!这也算我败?!” 南宫逸猛地打断,眼中屈辱的火焰熊熊燃烧,“谢他?娘!你看清了么?在我被石笋穿身、濒死挣扎的那一刻,他就坐在那里,稳如磐石!他纵容了谋杀!他救的不是南宫逸,是南宫家未来可能用得着的一把刀!”
云氏嘴唇翕动,看着儿子眼中那冰封万载的恨意,最终化作一声沉痛的呜咽。
脚步声,沉稳而缓慢,带着岁月的腐朽气息,由远及近。
南宫玄拄着乌木杖,踏入房间。枯槁的手挥了挥,云氏担忧地看了一眼儿子,默默退下,合拢了房门。
死寂弥漫。药味与腐朽气息交织。
南宫逸半倚床头,目光如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静静注视着这位家族的“神”。
“你在怨我。” 南宫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陈述天气,“怨我未阻厉飞凰,怨我将紫虹……送予他人。”
“是。” 回答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温度。
“可知为何?” 浑浊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南宫霄是云渺宫内门弟子,他攀附的厉飞凰,是元魄五阶的靠山。而我,孤狼一只,生死由天。” 南宫逸嘴角勾起极尽嘲讽的弧度。
南宫玄沉默片刻,缓缓转身,佝偻的背影对着床榻,声音带着一种行将就木的疲惫:“老夫……寿元将尽,不过十年残喘。那道天堑……跨不过了。”
“哦。” 淡漠的回应,如同对待路人。
“一生心血,尽付南宫家。若当年……罢了。” 他微微一顿,声音低沉下去,“你的天赋,老夫未瞎。元魄三阶,逆伐四阶,天狼元魄……确非池中之物。”
南宫逸心湖微澜,面上冰封依旧。
“然,” 南宫玄话锋陡转,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十年,太短!老夫等不到你撑天拄地之日!待老夫身陨,南宫家若逢倾覆之劫,能挽狂澜者,唯有云渺宫!”
“若十年内,我踏破天堑,凌驾于你之上,又当如何?” 南宫逸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金铁交鸣,带着斩断一切犹豫的决绝!
南宫玄佝偻的背影,似乎僵硬了刹那。他缓缓转身,深邃如古井的目光再次落在南宫逸脸上,带着审视,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荒谬,缓缓道:“若真如此……老夫,负荆请罪于宗祠之前!你,便是南宫家下任族长!”
平淡的语气,却将那深植骨髓的不信,化作冰冷的钢针,刺入南宫逸心底。超越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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