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手腕的手暗自一紧。
乔如意能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一字一句强调,“姜承安是死还是活,这都是我的事。”
车里的气氛凝固了。
行临看着她,下颌线紧绷如刀削,喉结滚动,眼里有暗潮汹涌却没再说什么,冷意渐渐蔓延。
对讲机响了,打破了这场死寂。
“行临,该出发了。”是沈确。
嗓音听着并不算和颜悦色,就像刚刚他盯着乔如意的眼神一样,充满警觉和敌意。
敌意,乔如意能理解,毕竟她和沈确的不打不相识就始于他对她的敌意。可警觉从何而来?
真要论警觉,是他带着保镖围剿她,也该是她对他小心至上。
但不管怎样,车内的沉默终于也就翻篇了。
行临发动了车子,继续以头车的角色赶路。
只是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保持沉默。确切说,行临是该指挥的时候指挥,唯独不跟她说话了。
行临的性子独,这一路上虽说话不密,但总不会让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感到尴尬。他会主动说上几句,或是介绍地形,或是叮嘱注意事项,总之还算是相聊甚欢。
现在这般,还着实叫人不自在。
行临自不自在乔如意不清楚,总之,她觉得挺无聊的。更重要的是她开始意识到一点——
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黑戈壁,处在跟外界失联的状态。这个时候她要激怒行临吗?
又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行临还是没有要跟她说话的迹象。
乔如意看着前方暗压压的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笑。可真是,这个时候反倒不觉得黑戈壁有什么了,某人这一不高兴起来比这黑戈壁滩还难缠。
想了想,她侧身去够后座上的背包,手指努力去碰拉锁。行临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乔如意又往前探了探身体,方便将背包的拉锁拉开。可她这么一探身,前胸就似有似无地贴上行临的胳膊。
她却光顾着够包里的东西,并未察觉这一点。可行临的胳膊在碰触到那团柔软后,身体蓦然一僵,加上乔如意最后的那么一使劲,他只觉胳膊像是陷入大片云朵里。
那份柔软感受得十分清晰深刻。
行临呼吸一滞,喉头陡然发干,控着方向盘的大手一下收紧,骨节因克制而泛白,可胳膊是僵的,方向盘一晃,车子险些在盐壳上打转。
车身突如其来的不稳,乔如意一个惯性就晃悠了一下。
这一下,就是完全扑向他,如果不是她及时撑住他的肩膀,她就冲他怀里了。
“压到什么了?”
乔如意完全没意识到行临的“行差踏错”是由她引发的,直接的念头就是车轮等到什么了。
熟悉的火焰在小腹处火速攀升,灼烧皮骨,行临闻得到她身上的药香,是能魅惑入骨的香气。她扑过来时,那一截脖颈曲线在他视线里白得惊心。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心脏在胸腔里正野蛮地、不受控地冲撞着肋骨。
他开口,嗓音沙哑,似被火燎。“压到了。”
乔如意只觉他神色沉沉,还以为情况严重,开了车窗回头去看,但并未瞧见什么,后面的路被三辆车遮挡得严实。
“不用提醒他们?”
“不用。”行临话里有深意,“是我压到了,他们压不到。”
说完,他又觉得喉头干得厉害。
又暗自骂自己,行临啊行临,你是什么流氓的话都能说出来。
掐如意没听出他话里的流氓意味来,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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