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里。
穿过一条泥泞小路,又绕过一个拐角,李羿尘踏上了一条宽阔、整洁的街道,街道上行人稀稀疏疏,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但李羿尘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家酒楼。
这酒楼足有九层之高,飞檐斗拱,红木镶金,气派非凡。
在酒楼的正中央,有一块檀木大匾,匾额上写着四个行云流水、潇洒飘逸的草书大字。虽说李羿尘年少,但也曾在不远处的私塾中读过近四年的书,因而知晓,那上面写的是:“红尘客栈”。
至于明明是客栈,为何变成了酒楼,这些他便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晓,这家客栈历史悠久。
久远至上百年前。
传闻,这是某位皇帝走访民间时,为供皇帝饮酒作乐所建造。
只不过,由于岁月变迁,此地已“物是人非”,此时也不过是各家男人喝酒吃肉的“圣地”。
其中尤为出名的,当属红尘客栈的“桃花酿”、“醉人香”、“竹叶青”、“黄粱一梦”和“醉生忘死”五类美酒,即便身处陋巷的少年,也都有所耳闻。
再往前,便能看到私塾。
私塾不大,仅有一位身着儒衣的中年文士教书,学子不过四五十人,其中多数学子出身贫寒,四五岁的年纪。这家私塾是这文士自主开设的,且不收学费。曾有人问他为何如此,他便笑着说:“教书育人,心之所向。”
私塾清幽宁静,小径两旁皆种有青竹,在和煦的阳光下、清爽的微风中,竹叶沙沙作响,欢快摇曳。
高高的桃树枝头,还有一只眼眸灵动的黄雀,在桃花间蹦跳,婉转歌唱。
李羿尘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逐渐展露笑容,快步走过小径。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稚嫩的声音从私塾中传来,起初声音细微,但随着李羿尘的靠近,愈发清晰、响亮。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李羿尘停下脚步,来到竹子掩映的馆舍之外,看见教书先生,正手持一块戒尺,缓缓行走于学子之间,闭着双眼,沉浸在浑然忘我的境界之中。
李羿尘不敢打扰,就站在馆舍外,静静地等候,心想今日又要多次道歉了。
过了一会儿,教书先生似乎有所察觉,忽然转过头看向李羿尘,然后放下戒尺,快步走出学堂。
当他出来时,手中还拿着一张绢巾。
李羿尘同样快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他,道:“先生,您的信。”
教书先生微微一笑,弯腰如桥,接过信来,放入怀中。
李羿尘起身,双眼清澈,光芒闪烁,露出纯朴灿烂的笑容。
教书先生弯下腰,用丝巾为他擦拭汗水,淡笑道:“你等了许久?”
李羿尘赶忙摇头,微笑道:“不久的,先生,我刚到。”
教书先生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李羿尘,我问你一事,你觉得读书的意义何在?”
李羿尘毫不犹豫,“自然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教书先生点头道:“不错。不过,我还希望你记住一句话。”
李羿尘道:“先生请讲。”
教书先生微笑道:“齐家,治国,平天下。”
李羿尘心中默默念着这几句,而教书先生却微笑道:“行了,你该走了,还有人在等信,莫要让人家等得太久。”
李羿尘立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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