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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东西收好,他也差不多有了主意。
当然,不至于火急火燎地立马行动。
16岁的自己是独行侠,揣着个天大的秘密,一定会直接翘课,一刻不停地骑车赶往“禁区”;
现在则不同,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些年他的性格变得有点冷漠,但事实就是如此:
离案发还有好几天,不是着急就有用,况且报警也比单打独斗强。
退一步讲,就算报警,也是放学再去,不差这半天。
如果说人生有一条主线任务,他的主线应该是好好珍惜重来的人生。
支线才是顺带揪出凶手,打出个“happy ending”来。
至于和两个女生去打交道,或者为此拉近关系,张述桐没有那个兴趣。
既然八年前就没有多少交情,那再来一次也一样。
归根结底他讨厌麻烦,最好是暗地里把事情解决,而不是引起谁谁谁的怀疑。
有那个闲工夫他更想和几个死党跑去钓鱼。
就在他琢磨着多年没碰竿手艺会不会变潮时,下课铃响了。
哈欠声,抱怨声,嬉笑声……原本安静的教室“哗”地响了一片。
座位上的学生一个个站起来,眼前身形晃动,橡胶鞋底在水磨石地板上发出蹭蹭的响声。
这一幕落入眼中,他才觉得世界真切起来。
张述桐也莫名想伸个懒腰,这事是挺神奇,仿佛潜藏多年的身体记忆被唤醒,连带着心思活泛了不少。
要不是年纪不够,他现在最想干的是考个驾照,买辆自己的车,二手的小车足够;
当然也不能太小,后备箱里要放鱼竿水箱,然后开车环游全国,这些年没看的风景都看一遍。
也有些缺憾想要弥补,别让父母再为自己操心、考所更好的大学、还有和要好的朋友保持联络,但没有刻意与谁结交的想法,他对朋友的观念是几个就好。
说到朋友,张述桐没急着找死党叙旧,他更想先四处逛逛。
于是出了教室,他们学校是少有的四年制,他在四年一班,走廊的最前头,紧挨楼梯。
楼梯上有两个人说话。
一个是自己的班主任,扶着栏杆;
另一个在老师对面,是个身穿青色布袍的姑娘。
姑娘气质清冷、长发垂腰,正坐在台阶上。
张述桐不由停住脚步。
无他,如果几小时前你刚对着她的照片鞠完躬,如今那个人活生生出现在面前,任谁都会停下看看。
名叫路青怜的少女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精致的脸冻得发白,粗布长袍的下沿还沾着雪沫。
一般人挨了冻皮肤只会发红,可她本身就很白,此时如瓷器般透出无暇的冷光,在一身青袍的衬托下更甚。
好奇的不止他一个,走廊里越来越多学生涌出来,不乏有人往这边望。
再怎么说,教室外面有个像刚修仙回来的少女,还漂亮又神秘,简直男女通杀。
但也许她是给人距离感太强,没一个敢凑过来,只是在远处窃窃私语。
路青怜却浑不在意,仿佛周围的喧嚣都和她无关,专心自己的事,正将手凑近唇边,轻轻呵着气取暖。
张述桐就没这个顾忌。
不光打量了一会,还发现仔细看有点露馅:
她里面估计套了好几件衣服,站着的时候还好,袍子够宽大,衣随身动、袖随风摆,这叫颇有出尘之姿,真能冒充下仙子;
可现在一坐下,就显得鼓鼓囊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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