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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江湖风云 砥砺前行(2/3)

算留了条命。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线,自有专门的人手去拔,就像掐灭灶膛里的火星,得趁它没燎原时下手。

    送走独孤战后,云逸站在廊下看雨。檐角的水滴串成线,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像极了那些墙头草门派的嘴脸。他想起独孤战临走时的背影,腰杆挺得笔直,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才是江湖该有的样子。有人为了道义死磕到底,有人为了自在浪迹天涯,就算落得满身伤痕,也比那些蜷在壳里、连风都怕的人强。

    雨停时,天边漫出点霞光,给远处的山头镀了层金边。云逸摸出怀里的令牌,是独孤战留给他的,刻着“随心”二字。他忽然懂了,江湖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有的人就该像苍松,把根扎在石缝里;有的人就得像流云,卷着风走遍四方。那些烂泥似的门派,留着只会脏了这片江湖,拔了,才干净。

    天云山庄的晨露还凝在剑穗上时,云逸的身影已在演武场腾挪。玄色劲装被汗水浸出深色纹路,他却浑然不觉,长剑挽出的剑花在晨光里炸开,每一道弧光都精准劈断三寸外的竹枝——那是《流云剑》的第七式“破风”,昨夜在灯下悟透的新招,此刻已练得行云流水。

    演武场边的铜漏滴答作响,辰时三刻刚过,他已收剑回鞘,额角的汗珠坠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湿痕。转身时,靴底碾过满地断竹,发出清脆的裂响,恰似他修炼时那股不容滞涩的狠劲。管事捧着早膳过来时,见他正对着沙盘推演战术,粥碗里的热气在他鼻尖凝成白汽,指腹在沙盘上划出的进军路线,与方才剑招的轨迹竟隐隐相合。

    “盟主,这是刚从藏经阁取的《浩然诀》残卷。”管事递过蓝布封皮的册子,指尖还沾着书页的霉味——那是三百年前一位大宗师的手札,纸页边缘已脆如枯叶。云逸接过时,指腹触到字里行间的朱砂批注,忽然想起去年在寒潭闭关,为悟透“内息周天”,硬生生在冰水里浸了七日,直到气血逆行咳出的血染红潭水,才终于打通任督二脉。

    这般连轴转的日子,他已过了五年。旁人在酒肆里猜拳时,他在油灯下抄录兵书;对手在温柔乡里酣眠时,他在雪地里打磨枪术。如今内息运转一周天的速度,比三年前快了近半,掌风扫过演武场的石狮子,能震落鬃毛上积了十年的尘灰——这便是他的修炼之道,把旁人闲聊的时辰碾碎了,掺着汗水喂进功夫里。

    江湖人都知,大宗师境是道天堑。苍云派的玄真道长练了四十年“太极手”,指节磨得比核桃还硬,临到老也只摸到门槛;西漠的沙老怪年轻时凭着一身横练功夫打遍西域,却在五十岁那年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寸断,最终在疯癫中死去。他们缺的何止是岁月?玄真道长的《太极手》残缺了最后一页“归真式”,沙老怪练的《金刚功》本就是邪道,强行催谷只会引火烧身。

    藏经阁三楼的紫檀柜里,锁着本《鸿蒙经》。封面的烫金大字早已斑驳,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雪莲——那是创功者在昆仑绝顶采的,据说唯有心脉与雪莲寒气相契者,方能修炼。三十年前,有位掌门不信邪,硬抢了去修炼,三日后便全身发赤如火烧,最终在冰窖里冻成了冰雕,临死前抓着书页的指骨,深深嵌进纸里。

    云逸曾在月下翻遍那本《鸿蒙经》,指尖抚过创功者的批注:“气如流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强求者,必溃。”那时他忽然懂了,功法与人原是共生的,就像他腰间那柄“断水”剑,唯有他的内力能催发出三尺青芒,换了旁人,不过是块沉甸甸的铁。

    此刻,他站在藏经阁的窗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苍岚山。山巅那座破败的观星台,据说藏着位活了百年的老怪物,年轻时曾断言:“五百年内,能以弱冠之龄叩开大宗师境者,唯气血如烈日、心性能沉渊者耳。”云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的茧子叠着旧茧,虎口的伤痕刚结了新痂——这双手,既握过剑,也握过笔;既沾过血,也捧过兵书。

    铜漏的水滴又落了一滴,砸在寂静的阁内,像声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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