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彦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他环视法官席,继续说道:
“我申请,由我亲自率领三百具最新型灵能战甲部队,全程押解张曦和前往磐石屿。时限一日,全程严密监控,确保万无一失!一日之后,我亲自押送他前往东极岛服刑!”
三位法官迅速交换眼神,低声商议。诸葛彦在军方的信誉和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保障。最终,主审法官缓缓点头:
“批准申请!由诸葛彦少将全权负责押解!时限一日,明日此时,张曦和必须出现在东极岛!否则,唯你是问!”
“是!”诸葛彦立正敬礼,目光锐利如鹰。
太平洋,磐石屿。海风依旧带着咸腥与草木的清香,却再也吹不散岛上弥漫的沉重哀伤。
三百具流线型的灵能战甲如同冰冷的金属森林,沉默地悬浮在磐石屿最高峰的上空,能量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锁定着下方渺小的人影。诸葛彦站在山巅边缘,看着曦和被两名战甲士兵解除了镣铐,推向前方。
“你只有一小时。”诸葛彦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入曦和耳中,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时间一到,无论你说完与否,都必须离开。”
曦和没有回答,只是踉跄着,一步一步,朝着岛屿另一侧走去。那里,是岛屿的最高处,视野开阔,可以望见无尽的蔚蓝。
一座新立的墓碑静静伫立在山崖边,面向着辽阔的大海。碑上刻着:挚爱发妻 阿涟之墓。字迹深刻,仿佛蕴含着刻骨的思念与无边的痛苦。
游鹰就坐在墓碑旁,高大的身影此刻显得异常沉寂。他不再是那三百丈顶天立地的蚩尤战体,只是一个失去了挚爱的疲惫男人。
他身旁,依偎着一个看起来约莫八九岁的男孩——兵跃。男孩有着与阿涟相似的湛蓝眼眸,此刻红肿着,小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
曦和沉重的脚步声惊动了兵跃。男孩抬起头,好奇又带着一丝本能的畏惧,看向这个穿着囚服、面色苍白如鬼的陌生人。
游鹰没有回头,仿佛早已感知到来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看着墓碑上阿涟的名字,仿佛要将那两个字刻进灵魂深处。
曦和走到距离墓碑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海风吹起他额前凌乱的发丝,露出下面布满裂痕的皮肤。他看着游鹰沉默的背影,看着墓碑上那个名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干涩得发疼。
“游鹰......”曦和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愧疚和绝望,“对不起。”
他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却感觉比举起千钧山岳还要沉重。
“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被仇恨蒙蔽,堕入妖道......才酿造了这么多无法挽回的悲剧......连累了那么多人......”他的声音哽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那属于人类的、空洞的眼眶,“更......更害死了阿涟......如果不是我.....她不会......”
“不怪你。”
游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没有愤怒,没有指责,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他依旧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墓碑上。
“是我一心要带你回来。我以为我能唤醒你,我以为我能结束这一切......是我太自负了。”游鹰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你也失去了父亲,就在你面前......你我都失去了最亲的人......我有什么理由,去怪你?”
这平静的话语,比任何愤怒的控诉更让曦和心如刀绞。他宁愿游鹰痛骂他,甚至杀了他。这种平静的理解,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早已破碎的心。
“法庭已经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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