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凭着这张在东风县响当当的脸和爽快的劲儿,很快便谈妥了几匹厚实的藏蓝棉布、一匹给媳妇扯的碎花细布,还有一大包蓬松的新棉花。
付了钱,让摊主帮忙把东西捆扎好,陈光阳正准备扛着回去。
眼角的余光忽然被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住了。
那是个蹲在墙根底下的老猎户打扮的人,面前铺着一块脏兮兮的油布。
上面零零散散摆着些风干的野鸡、野兔、几块看不出名堂的兽骨,还有一小捆干巴的山野菜。
东西不多,品相也普通,在这喧闹的黑市里显得格外冷清。
吸引陈光阳目光的,是油布角落上,用细麻绳串着的两样东西。
两根约莫小指长短,暗红色,微微弯曲,表面带着奇特皱褶和细小凸起的干硬条状物。
那形状、那颜色、那特有的风干后的质地……
陈光阳心头猛地一跳!
脚步立刻顿住了。
这不正是昨天刘老在酒坊里跟他念叨的“飞龙鞭”吗?!
虽然看这风干的程度,像是去年的陈货,失了鲜活时的灵动润泽,但那独特的形态,陈光阳绝不会认错!
飞龙雄性在特定时节才有的那玩意儿,泡药酒的上品!
“老哥,这俩玩意儿,咋卖的?”
陈光阳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指了指那两根“飞龙鞭”。
老猎户抬起一张被山风和岁月刻满沟壑的脸,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陈光阳,又看了看他指的东西,似乎有些意外还有人问这个。
他伸出三根粗糙黑黄的手指头,闷声道:“三十。”
陈光阳直接从怀里摸出两张大团结,递了过去:“二十,我拿了。”
这价儿在黑市绝对算高价了,寻常人根本不会花这冤枉钱买这“没用”的玩意儿。
老猎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他飞快地接过钱揣进怀里。
生怕陈光阳反悔似的,麻利地把那两根“飞龙鞭”用一小块破布包好,递了过来。“给,同志。”
陈光阳接过这意外之喜,心里暗乐。
虽然陈了点,但药性还在,刘老要的就是这个“引子”!
他把小布包仔细揣进棉袄内兜,跟新买的布匹棉花放在一起,扛起大包,挤出人群。
随后带着东西,就来到了刘老家里面。
小院门口停着两辆半新的吉普车,一看就不是本地的牌照。
陈光阳心里有数,刘老这儿今天有客。
他扛着大包小包,熟门熟路地推开虚掩的院门。
刚迈进院子,就听见堂屋里传来一阵爽朗的说笑声,夹杂着刘老那标志性的洪亮嗓门。
陈光阳刚走到堂屋门口厚重的棉布帘子前,帘子就被人从里面掀开了。
“哎哟!说曹操,曹操就到!”
掀帘子的正是刘老,他红光满面,看见陈光阳扛着东西,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光阳小子!正跟老哥们儿念叨你呢!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冷!”
堂屋里暖烘烘的,炉火烧得正旺。
炕桌旁围坐着三个人,除了刘老,还有两个陌生面孔。
一个约莫五十出头,身材高大魁梧,穿着笔挺的将校呢军大衣没系扣,露出里面的草绿军装,国字脸,浓眉虎目,不怒自威,正端着茶杯,目光锐利地扫向门口。
另一个年纪稍轻些,四十左右,穿着深灰色中山装,戴着眼镜,显得斯文些,但眼神也很精亮。
炕桌上摆着几碟花生瓜子,一壶热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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