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深紫褐色、布满岁月皱纹和细密根须的块根。
如同一个盘膝而坐、比例协调的小人儿,静静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头颅”圆润,“躯干”粗壮,“四肢”蜷曲自然,甚至能看清“手指”、“脚趾”的细微轮廓。
顶端那一点细微的嫩绿芽孢,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倔强地昭示着内蕴的磅礴生机。
那截褪色的红头绳,如同一个神秘的符咒,紧紧系在它清晰的“脖颈”位置。
“哎呦我草……”
程大牛逼后半截的吹嘘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那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溜圆,比刚才李铮在山上发现时还要夸张!
他像被雷劈了似的,“噌”地从炕沿边蹿了起来,佝偻的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差点带翻了炕桌上的药箱。
他一步抢到李铮面前,枯瘦的手指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尖利和颤抖,完全没了之前的矜持:
“人…人形何首乌?!还是带了红头绳、开了芽头的灵物?!”
他猛地扭过头,老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都因激动而扭曲。
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死死钉在陈光阳脸上,声音都劈了叉:“陈光阳!你小子…
你他娘的踩了哪路神仙的脚后跟?这…这东西你从哪个山窝窝里刨出来的?!”
陈光阳看着程大牛逼这反应,心里那点得意劲儿像刚开封的烈酒。
“呼”地一下顶到了天灵盖。
他努力绷着脸,故作平淡地拍了拍李铮的肩膀:“就这小子眼尖,在山旮旯里瞄见的。
咋样,程叔?这玩意儿,比你那‘百岁还阳’的主料,如何?”那语气,带着点“老子看你还吹不吹”的调侃。
“放屁!这能比吗?!”
程大牛逼唾沫星子差点喷陈光阳一脸。
他激动得挥舞着手臂,恨不得把何首乌抢过来抱在怀里。
“我那‘百岁还阳’顶天了加点老山参须子!这是啥?
这是通了灵的山精地气!比百年老山参还稀罕的玩意儿!只在特殊温润的地气眼子上才能长成形!
传说能延年益寿,固本培元!真正的天材地宝!我…我他妈只听我师父的师父,喝多了酒含糊提过一嘴!都当是神话故事听呢!”
他俯下身,几乎把脸贴到何首乌上,贪婪地嗅着那股奇异的药香硫磺气。
手指在距离表皮毫厘之处虚虚描摹着那些天然的“五官”轮廓,嘴里啧啧有声:“瞧瞧这品相!瞧瞧这芽孢!瞧瞧这根系!哎呦我的老天爷…深扎岩隙,根须盘结如龙筋啊!
挖得也讲究!一点皮儿都没破!还知道系红绳…你小子,懂点老辈的规矩!”
程大牛逼猛地直起身,那双刚才还浑浊不堪的老眼此刻精光四射。
像饿狼盯上了肥肉,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迫切:“这玩意儿不能这么放着!
暴殄天物!陈光阳,赶紧的!带上它,叫上这小子,跟我回弹药洞!马上!现在!这东西得趁它灵气未散,赶紧入酒!”
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药箱,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老头子。
嘴里还不停念叨:“娘的,老子压箱底的‘还阳酒’方子,总算能配上它该有的君药了!
这何首乌做引子,君臣佐使都得重新配伍…火候怎么拿捏…用什么酒底子才能不压住它的性儿…对对对,得用弹药洞那批窖藏最久、最醇的高粱烧!年份够,够厚!”
看他这火烧屁股的架势,陈光阳知道这事儿耽误不得。
他立刻对媳妇和大奶奶道:“知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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