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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潮如麦浪般一排排倒下,赵无痕的蜈蚣躯干也寸寸断裂,最终露出来了核心处跳动的黑丹。
“那是旱魃心核!”
器灵发出一声疾呼。
“吞了它,你我再无回头路!”
阿月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江白,青女枪贯穿了二人的身躯刺入黑丹中。
“要疯一起疯。要死也得死一块!”
戌时,旱魃泣血。
黑丹入体的瞬间,天地失色。
江白的七窍源源不断地涌出了黑血,鼎纹爬满了他的全身。
阿月被震飞撞上了城墙,腕间的藤环寸寸断裂,露出底下暗红的“柒”字烙印。
赵无痕的残躯在黑丹中重组,化作十丈高的旱魃真身。
他的腐肉间伸出数百只人臂,每只掌心中都镶嵌了玉锁的残片。
“圣女的血……”
“我们要圣女的血……”
旱魃的声音如同万魂般恸哭。
“正好,呵”
“正好让我补全这最后的一道尸纹!”
阿月咳着血沫慢慢的爬了起来,青女枪吸尽了地脉的死气,绽放出了妖异的曼陀罗花。
花蕊的中心浮现出了月族圣女的虚影,抬手便凝出了青铜巨弓。
“月儿,借你心头血一用。”
在箭矢离弦的一瞬间,江白体内的黑丹也同时瞬间暴走。
旱魃的真身被贯穿了心口,万千人臂化作飞灰。
睦洲城地动山摇,滔天的血浪从地脉里喷涌而出。
亥时,兵冢葬魂。
江白跪在血泊中,看着自己逐渐晶化的双手。
阿月踉踉跄跄的着朝着他爬了过来,用最后一丝木灵催生着藤蔓缠住了他的脖颈。
“醒过来!”
就在藤蔓触及到鼎纹的刹那,晶化停止。
器灵借机撕开了他神识。
“看清楚了!这些不是你吞的凶兵,是月族英魂!”
血浪中浮现出来无数的虚影。
那是。
那是月族工匠捶打兵器的身影。
那是妇人将婴儿藏入地窖。
那是少年持剑冲向青铜面具人……
“原来我一直吃的是……”
江白呕出了一大口黑血,血中裹着玉锁碎片。
旱魃残躯突然暴起,用仅剩的头颅咬向了阿月的后颈。
江白徒手便捏碎了那头颅,黑血溅上阿月眉心的红痣,一瞬间便凝聚成为了一道扭曲的尸纹。
“哥……”
她瞳孔泛起死灰。
“我好像看不见颜色了。”
子时,燎原星火。
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器堂所幸存的十七名弟子点燃了烽火。
江白背着昏迷的阿月登上残塔,看见了那一股子的尸潮正在啃食着旱魃的残骸。
他们每吞噬一块血肉,尸群就异变一分,有些甚至长出了青铜鳞甲。
“是宗主在养蛊。”
器灵吸食着塔顶月光。
“这家伙,他想炼出比旱魃更凶的玩意儿。”
阿月忽然抽搐起来,腕间的“柒”字烙印亮如烙铁。
她无意识地念出了那道古老的咒文,地脉中瞬间便钻出了万千条根须,将那尸群直接拖入了深渊。
“古树灵体开始反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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