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天地都颠倒起来。
见火候差不多了,张麻衣适时收敛气势,继续人畜无害的笑。
“不过老朽愿意与大人交个朋友,五百灵石,请大人收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如若不然,匹夫一怒,血溅三尺,老朽虽已老迈,却还有几分匹夫之勇。”
他可以对王统领卑躬屈膝,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那是因为王统领是筑基修士,修为本就胜于他,又有官方身份加持,哪一层次都能压制他,他便是想要逞匹夫之勇,人家都不在乎。
可一个小小练气修士,哪怕身上披着一层皮,又岂能真骑在他脖子上发号施令。
今天他对陈正低头了,明日所有玄翎司的卫士都敢找个借口上门打秋风,甚至黑旗会内部都会对他的软弱有所怨言,大幅消耗他在会内威望。
钝刀割肉,不外如是。
他是白手起家之人,怎会不知其中道理。
这一刻,他必须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的底限和玉石俱焚的决心。
当然,他也不是不知变通。
毕竟做错了事就得认,但他觉得五百灵石的价码足以向各方面交待了。
然而陈正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怯弱之色,只是晃了晃脑袋,待到头脑清醒了些,这才指着胸口那抹耀眼的鹤羽云纹,冷冷一笑。
“张会长,你且看清楚这是什么?”
张麻衣定睛一看,本以为只是衣物装饰,但仔细看过之后,却是悚然一惊。
“白鹤云纹?!你是白鹤门的弟子!”
他恍然大悟,紧接着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有大祸临头之感。
难怪区区一个玄翎卫就闹得这般大的动静,王统领就算再护短,也不该将他黑旗会逼到这个地步,就真不怕他来个鱼死网破。
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面前这人竟是白鹤门弟子!
那么此事就可大可小了。
如果有心人推波助澜,说他黑旗会针对白鹤门,惹来了白鹤门的执法队,他哪里背得动这么大的锅。
见张麻衣认出了自己身上的外门法袍,陈正手捏白鹤门弟子指诀,正式自我介绍道:
“道院二四级结业学生,白鹤门外门弟子陈正,见过张会长。”
面对一位筑基修士,统领大人不愿出面,他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这时候唯有扯足了虎皮,把人吓住再说。
至于没吓住怎么办。
那就只好火并一场了。
勒索不成,抄家也是一样的。
这也是他一开始的想法。
结果统领大人没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他现在就再赌一次,统领大人不会坐看他死在黑旗会手上,只能被他裹挟着出手。
还是那句话。
想要灵石,哪能不冒点风险。
张麻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几番挣扎。
忽的。
他眉心传来刺痛,猛地抬头张望四周。
那漆黑的夜中,仿佛藏着一头洪水猛兽,正以危险的目光注视着他。
张麻衣彻底清醒过来。
差点冲动了。
此人乃是白鹤门弟子,王统领岂会心大到让自己这个筑基修士与其单独相处,万一自己真一时冲动杀了他,王统领事后如何向宗门交待。
想必此刻王统领就藏在暗中窥探,只要他敢动手,恐怕下一刻就会迎来雷霆打击。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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