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
这不是简单的测试,而是一次关乎核心传承的展示。斋主欲观其“神”,而不仅是“形”。
唯有王希写出的东西,蕴含打动斋主之“神”,他才有资格成为亲传弟子。
殿内鸦雀无声,弟子们呼吸都有些紧张,目光死死锁定在那黑长褂青年身上。
似是想看看他有何表现。
殿内汇聚了墨剑斋上百弟子、十几位夫子、四大堂主、斋主……众目睽睽之下,压力足以让任何新入门的弟子胆战心惊,手抖墨洒。
然而,王希只是静立了片刻,便轻轻点头,道了句:“好!”
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品质非凡的文房四宝,眼神清亮,看不出丝毫紧张。
旋即,王希从容挽起袖口,没有迟疑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干脆利落提起那支狼毫。
蘸墨、顺笔、提案落下——
刹那间,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如龙蛇疾走,又似惊雷乍现!
沙沙沙!
全场余下书写之音。
王希并没有用楷体或隶书那般规矩端庄的字,而是挥毫泼墨,以极其狂放不羁的行草书写。
随着所书内容呈现,众人面露惊色。
并非摹古拟圣之作,而是王希以自身经历所编写的游记、感悟。
开篇三字:《妖丧帖》
运笔如风,力透纸背,暗含凌厉杀机,剑气仿佛要破纸而出,刺人眼目。
“……大麓廿一秣陵秋,毛鲤禾作嗔。穗染朱砂血斑驳,飨祭误黎民。箪倾童髓尽,垄跪老骨陈。王生踏泥至,寒雨浇妖根。惊雷裂黍稷,枯禾书神殒。”
浑厚凝练的拳脚罡气在字里行间奔涌,序文寥寥百十言,已勾勒出一幅惊心动魄的除妖画卷。
“丰登邪氛炽,红袖舞魅生。汲泉凝怨魄,稚子夜哭频。邀我荡妖穴,深巷起咒沉。秽海忽倒卷,三姑孽躯伸……”
笔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狂。
墨色时而浓重如黑夜压城,时而枯涩如刀劈斧斫,直至最后一气呵成,收笔于一首气势恢宏的五言绝句:
“玄君昔作游,千载韵犹存。笔落惊魑魅,文成泣鬼神。青锋辞紫府,墨卷入红尘。斩尽三千妖,书传百万春。江山藏诡谲,草木隐妖氛。此去寻真意,聊为后世闻。”
笔停。
一股磅礴的文墨气息如跃纸上。
似是某种浩然正气与证道宏愿,于殿内刮起一阵无形的劲风。
呼——
靠得稍近的弟子们,只觉得眼前墨色翻涌,那字迹中蕴含的剑意、拳罡、棍影仿佛扑面而来。
一阵哗然。
弟子们不由自主后退数步,脸色发白,修为稍弱者更是胸口气血翻腾,双目刺痛,竟不敢再直视那未干的墨迹。
“这是?!”
孔夫子惊愕道。
只见刚刚写就的《妖丧帖》上,墨迹仿佛有了生命。原本浑然一体的墨痕中,竟自行分离出一点点更精纯灵动的墨珠。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一个指节大小、身着古朴宽袖黑袍的小小童子,竟栩栩如生地站在纸上。
“守墨童子?!”
这回不光是孔夫子,一旁的吴夫子不禁惊呼,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王希心中亦是惊奇,不知此为何物。
他方才书写时有些忘我,完全沉浸其中,没想到一篇自创的《妖丧帖》写完,竟发生了这般神奇的变化。
“孔夫子,这是什么?”
王希搁笔伫立,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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