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觉睡到天亮。
云轩走到火堆旁蹲坐下,又添了几根干柴过去,伸出双手烤着火,怔怔发呆。
这半年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三件自认为是灵异的事,第一件就是自己总做着一个重复了很多遍的梦,几乎是天天做,几乎每次都是看客。只有极少数情况下,自己做梦时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偏偏又不想醒来,就半是梦境,半是想象,将自己意淫为年轻剑客或是黑衣鬼面人,满足一下大侠梦。
有时候也在想,自己要是能在梦中得神人传授妙法就好了,当然,想法是好的,可就是想多了。
当然,这想法也非空穴来风,而是因一典故而起。
相传,汉末明初,一状元及第入朝为官,看尽世道险恶物欲横流,不无怅然。
一日忽忆起儿时写实梦境中曾经闻听的山林老者吹奏的曲子,又想到老者笑谈的诸多言论,顿生大悟,便辞官归去。
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书生寻了许久,疲劳甚甚,便树下石旁休憩,睡梦中忽闻曲声,大喜,寻声而去……
后来如何再不可考证,只知这世间多了一号人物,法号:云水禅师。
第二起便是白天自己所经历的那一幕时光回溯又是怎么回事?滚落凸岩下的人形石块又是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见了,自己去埋葬尸体和回来时,都小范围搜寻了一会,根本不见踪影,难不成是自己看花眼了?
最后要说的就是凌云霄了。
为什么自己那时对他起了杀心,还几乎不受控制?
为什么凌云霄只毁了百草真经上、中册,对于下册根本丝毫不在乎?是觉得就算遗漏,此册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天边晚霞为何红的妖艳?四面八方汇聚来的号角声似让凌云霄有些不悦?临别之时所赐青石真是一桩机缘?
蓬莱?仙缘?又是蓬莱。
蓬莱又在何处?
百草真经下册怎么会在火堆中?
深思良久,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哑然失笑,旋即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四肢关节,伸了个懒自言自语道:“人嘛!活着总要有点盼头!哪怕为棋子,也终究有了进入战场的资格。”
自此以后,做梦时却多了一个也是不断重复的梦。
这是一幅缓缓打开的古老卷轴,放眼望不到边的沙漠,烈阳高照,黄沙飞扬,一株枯死的参天巨木在金汤般滚动的沙漠中显得特别独特,热浪一波波扑来,烧的人口干舌燥,直有一种被架在烧烤架的错觉,脚掌被烧的发烫,飞扬的沙粒似炒熟的豌豆,打在身上极是灼痛。
就在他心感惊诧惶恐时,一声旱地春雷,四面八方冲来的乌云似大军压境,晃眼覆盖广袤无垠地沙漠,惊蛰萌动,闪电劈空,转眼下起了小雨。
雨水滴在额头,灼痛尽去;雨水落入沙尘,不兴风沙;雨水洒在只有树杆,没有树皮的槐树上,擦去黏攀的黄沙。
铅云压顶,银蛇乱舞,惊醒万物的春雷再起,细雨如帘似幕。
吹得人口干舌燥,心烦意乱的热风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水汽氤氲的风雨,拂在身上,倍感神清气爽,经雨水洗礼的参天巨木焕然一新,油然而生出一股生气。
一道闪电犹如流星过空,照亮沙漠,紧随而来的雷霆轰隆,乌云翻腾,地动山摇,暴雨如注!
内心不知为何油然欢喜,低头一看,脚尖处露出一点嫩绿,一颗倔强小草挣脱开地下沙土的束缚,顽强生长,扭了扭腰肢,绽开花瓣,嘿,好一朵娇艳的太阳花。
抬眼看去,春回大地,一株株小草脱离了泥土的埋压,昂首挺胸,快速成长,随风摇摆,似在欢呼雀跃。
枯萎的参天巨木舒展枝干,挺直了身子,树枝吐出新嫩,茁壮成长,不消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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