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子给咱家给足了面子,娘,你说儿子能不答应吗?三十两银子,三十两银子啊!我那不孝子在李神医门下干了足足三年,满打满算才挣了十八两银子,还被其全藏了起来,根本不懂顾家。
“娘,儿以后再也不喝了,不赌了,不嫖了,儿以后定会好好侍奉老娘您的。改明儿就去赵缝匠那给你做一件衣裳。娘,你摸摸,这布料,多丝滑……”白老八望着手里的银元宝,如此说道。
“砰!”
白九破门而入,一脚将坐在炕沿上的白老八揣翻,喝道:“巧遇?分明是等你多时了,蠢材!”旋即举起手中握着的钢叉,正要掷去。
阿婆却是一下子扑在了其子身上,哭骂道:“孽障,当真要噬父么?那就先扎死老身!”
白九僵住了身子,眼中猩红渐渐散去,将叉子一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句教人听不懂的话:“白九早就被你杀了,白九舍不得他最疼爱的妹妹。白九本想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奈何父亲视子为肉食,一味榨取,毫无父子之情,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
金家,是金鳞村乃至周边唯一一户家财万贯的人家,位于金鳞村北端最末处。
据说祖上乃是前朝末年托孤重臣,权势滔天。
在国破之后,不愿襄助本朝,便携家带口来到了本朝最西端,定居于此。如今已是过去了十六年。
祖先的荣光已然淡去,可金家的名声依旧传遍了十里八乡。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任金家家主极擅堪舆风水,被他占算出的地儿下面大都有异象呈现,所下批语也是一一应验在后人身上。
金家宅院周边尽数被四季竹覆盖,只留一条驷马齐驱的石板路通往巍峨大气的正门。
人老了,总是容易犯困,早上又醒的忒早。
给金家守了一辈子门的刘福把大门敞着,躺在门道里的一张竹篾编织的躺椅上,被过堂风吹得不要太爽。
当白九把掉在地上的蒲扇拾起时,膝盖骨骼发出了一声“咯吧”脆响,刘福这才后知后觉的醒转过来,斜睨着白九,眼中闪过些许不屑。
这倒不是针对谁。
遥想当年,有多少高官名士递来拜帖,见了自己都是客客气气,并有好处献上,生怕惹的不高心,故意搁上那么两三天,再行通禀。
白虎城周边的这些人,哪个见过大世面?哪个算是个人物?怕还不知道能跟他说上话,已是给足了面子吧!
白家如今这般处境,更教他看不起。
当即哼了声,抽过蒲扇,捋着山羊胡子道:“原来是你这瓜娃子,想来是挖竹笋的吧。不过你要再给老夫针灸一回,近几日我这脚啊,又有些僵劲难动。别的事再多要紧,也得缓上一缓。”
如此说着,将搁在一旁的绿豆汤端起,轻轻抿了一口,又阖上了眼眸,看那颐指气使的姿态,俨然是大老爷的做派。可到了老爷夫人面前,又是一副任劳任怨的忠仆模样。
人老成精。
这分明又想借词竹笋,抵消给他针灸的费用,打的倒是好算盘。
本来念在同村的份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没有收钱的道理。
可偏偏白九今日不是来挖竹笋的,况且刘福揣着明白装糊涂。白九懒得多说,一拳捣在徐福心口。
“嗝……”徐福一口气没喘上来,两腿一蹬,当场不省人事。
像这种一拳就能置人晕厥的拳法,一个拿捏不好,就会坏事。虽说在人偶上演练了成千上万次,可还是头一遭实战。
白九有些不放心的把了把徐福脉搏,见无异常,旋即盘膝坐定,两耳微微耸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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