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吴一林袖口的木屑。他眼睁睁看着她的银杏裙摆没入月光下的林荫道,如同被夜风卷走的枯叶。他攥紧的粉笔灰在掌心化作齑粉,听见身后礼堂传来女声独唱《月亮代表我的心》,而她裙角暗绣的银杏叶,在月光下静静泛着银色的光,恰似她眉间那颗朱砂痣的模样。
月色在校园的梧桐叶间碎成千片,吴一林攥着沾着粉笔灰的银杏裙摆,指节被浸出细密的汗液。他的帆布鞋底在水泥台阶上反复摩挲,鞋底的橡胶纹路已磨得光滑如镜,而朱砂痣的倒影却在瞳孔深处愈发炽热,成为他心中无法忽视的存在。
“那些签名书......”月光突然被树影撕碎,吴一林看见林婉儿的银杏裙摆再度出现,裙角沾着方才未掉落的粉笔灰,“其实......是古籍修复室的实验品。”
她走到吴一林面前,裙摆扫过他脚边的落叶,发出纸张翻动般的轻响。吴一林下意识将藏在裤袋里的明信片往外挪了挪,指尖触到余华先生的钢笔签名时,突然想起图书馆顶楼那扇终年紧闭的铜门。那上面镂空雕刻的银杏叶,正与她裙角刺绣的纹路如出一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秘密。
“第一本《百年孤独》的书页里藏着晚清某位大臣的家书。”林婉儿的声音裹着檀木香,“修复师在书脊处用了明代的金丝线,可你瞧......”她从吴一林手里抽出那本《追风筝的人》,书脊处果然露出一截金线,“这批书原本要被当作文物拍卖的,结果......”
“结果被你们偷偷拿出来布置礼堂?”吴一林的喉结滚动,看见她银杏发簪上垂下的流苏,在晚风中划出银色的弧线,如同一道神秘的符咒,与方才那场空椅子倒地的声响形成某种诡异的和弦。
“其实......”林婉儿突然踮起脚尖,裙摆掠过他未愈的擦伤时,带来一阵刺痛,“我们是在做最后的筛选。”
礼堂的彩灯突然亮起,如同被晚风揉碎的霓虹瀑布倾泻而下。吴一林看见她瞳孔里倒映的自己,额角的汗珠正与吊坠上滴落的露水同时坠落,砸在同片银杏叶上,发出瓷器开片般的清脆声响,这奇妙的情景让他心中一震。
“筛选?”他的声音在干燥的夜风中变得沙哑,“筛选什么?”
“筛选那些能......”林婉儿突然仰起头,发簪上的流苏轻触他的下颌,带来一丝凉薄的金属感,“能分辨出纸张纹理里藏着秘密的人。”
校园广播里突然传来古典吉他前奏,如同在湖面投下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吴一林下意识握住她指间的波斯文题签,掌心传来的是与她脖颈朱砂痣相同的温热,那是人体某处会无端发热的特殊区域,正对着他后颈因紧张而泛起的鸡皮疙瘩,这种奇妙的感应让他心中满是疑惑。
“你相信平行时空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浸过蜂蜜的冰块,“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们可能......”
“可能早就见过?”吴一林的呼吸掠过她耳后的琥珀发夹,听见金属坠饰与他腕间的银手链同时发出细响,“就像《追风筝的人》里索拉博的绿眼睛,第一次看见就......”
“就再也忘不掉。”林婉儿突然转身,裙摆扫过他沾满粉笔灰的校服,带起一阵细小的尘埃,在月光中凝成透明的云,“可你必须记住,那些签名书......”
“签名书怎么了?”吴一林的喉结剧烈起伏,听见她裙摆上银杏叶的暗纹与月光相叠,形成某种古老的符文,“是图书馆的镇馆之宝吗?”
“更珍贵。”林婉儿突然把沾着木屑的裙摆塞回他手里,发簪划过他布满老茧的指腹,“它们来自......”
“来自哪里?”他下意识后退半步,银杏叶纹路的暗影瞬间从他们脚边消失,“来自哪个平行时空的图书馆?”
“嘘!”林婉儿突然抬指轻触他的唇,银杏流苏扫过他因紧张而紧绷的嘴角,“舞台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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